任綺萱本人雖沒什么違法前科,但她家卻在治安所里榜上有名,甚至連所長都親自登過門。
倒也不是殺人放火,主要的核心矛盾是房子。
任綺萱在家行三,上面有兩個姐姐,都是在下鄉插隊時就結了婚,現在也都有了孩子。
大姐返城后沒地方住,說好的先到娘家落個腳就搬,可這一住就是五六年。
二姐的情況也如此,見大姐一家不搬她也不搬,父母的光不沾白不沾。
都擠著唄,好歹一個月少說也能省下二十塊的租房錢。
兩對夫妻兩個孩兒,再加上老兩口和還沒出嫁的任綺萱,九口人擠在兩間房里,矛盾自然頻發。
起初只是拌拌嘴,關鍵時刻有老岳父的一聲震懾,倒也能消停個三五天。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招兒漸漸不好使了。
有一次大女婿酒后犯起了渾,甚至還要跟老岳父動手。
每每發生家庭戰爭,最后都是要治安所到場才能平息。
這種亂糟糟的家庭,就算是普通人家也要再三考慮,更何況是富貴這種門第家庭。
“得知這事之后她再來時,我媽就找機會委婉地告訴她說我有對象了,可誰知她還是天天來,一呆就是一大天,見不著我就不走,氣得我二姐差點兒就指鼻子罵她是個不懂矜持的?!?
其實還有更過分的。
那就是在周喬住院的第二天,任綺萱賴在富貴的車上不走,還主動撲上去親人家。
富貴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存,那天真就差點兒招架不住。
不過,這事他沒說出來。
一是怕對任綺萱不好,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名聲比什么都重要。
二來那天的確也沒有實質發生什么,真說出來不僅讓人對她印象不好,也會認為自己是個十足的小人。
所以,他最終還是把話咽了。
周喬聽后沒接茬兒,因為憑她對任綺萱的了解,完全可以佐證富貴并沒說謊。
遠了不說,就大家上次一起來家,任綺萱就曾在飯桌上大言不慚地宣揚起她的戀愛觀。
“要想知道一個男人他究竟愛不愛你,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管他要錢。
給了說明他喜歡你,如果不給,那不但說明他不愛你,同時還說明他是個大摳門!這種男人讓他趁早滾開,一天青春都不能耗在他身上!”
當時陸征的臉色很難看,若不是怕周喬難做,以他的脾氣早就掀桌子了。
后來周云盛病了,她去醫院轉悠過兩三趟,陸征連一個標點符合都沒跟她說過。
富貴話已說完,“兵哥,嫂子,你倆都不吭聲是幾個意思?。俊?
周喬笑了,“你不是已經有決定了嗎,還需要我再說什么?”
“那你也說兩句嘛?!备毁F還是死乞白賴的。
這時,陸征忽然開口了,“你們家老爺子怎么說?”
富貴呵呵一聲,“他,你還不知道?沒點頭那就表示不行唄!老頭兒說了,哥兒幾個里你最有正事,說你好你找的對象也好,讓我照著嫂子那樣的給他領回去一個,要不別進家門!”
說完大家都笑了,這個話題在三人的心照不宣下暫時擱置了。
在這個只有綠皮車的年代,汽車哪怕只在國道上跑,速度也會遠超火車。
由于從家出發得早,又經過四個小時的路程,才十點半左右,富貴就將他們送到了黑水路服裝批發市場的門口,然后他去辦車輛手續。
大家商定在中午時,就在旁邊的一個家常菜飯館里集合。
到底還是省會,無論是街道繁華程度,還是街上的人口密集度,這么說吧,就是縣城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