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被這句話逗笑了。
看得出來,陳嫻疼陸征更勝過疼她自己的孩子。
不過笑歸笑,周喬還是聽出了這里面的話頭。
工作只是幌子,說了那么多都是為了后面的“懷孕”做鋪墊。
劃重點:一年半載。
后面大家又聊到了關于張麗莎上學的事。
老兩口在得知周喬建議送國際學校時,也都眼前一亮。
“這倒是個好主意,孩子上鐵路一小才大半個月而已,就因為同學排斥她,幾次哭鬧說不想上學。那小金豆子掉地,差點兒把我這心給活活疼死。”
老杜也贊成,“陸征你小子行啊,找了一個小喬這么有見識的對象,她這個提議我非常贊成。
學習只是一方面,孩子的心理健康更重要。考察好了明年就送去吧,學費不夠差多少,我和你三姨來補!”
夸周喬就等于夸陸征,他心里臉上全都美滋滋的。
“謝謝三姨,三姨夫!撫養孩子是我的義務,哪能動您二位的養老錢呢,放心吧,錢這方面我會想辦法的。”
就這樣,他們一直聊到了下午兩點多。
原本陳嫻還想留他們吃完晚飯再走的,可周喬惦記著發票的事,老杜也說要多給年輕人些自由的空間,陳嫻想想也就作罷了。
臨走前,陸征給了女兒兩個選擇。
第一,跟爸爸媽媽走,但是明天開始就要去上學。
第二,留在三姨奶奶家,可以再多休一天,后天再去學校。
本以為她會選擇跟他倆一起走,沒想到張麗莎竟轉身跑回了臥室。
就在周喬和陸征一腳踏出門口時,她噔噔幾步又跑了出來。
“我想跟媽媽在一起。”
“好。”
“周喬,你別跟著瞎摻乎!管好你們廠里那點事得了!”
周喬心說,不愧是離休老干部,就是開始。
而且她還發現,每當陳嫻變著法的催婚時,陸征從不替自己說話,甚至還有些微傾“敵方”的架勢。
出了市委大院,三口人騎上自行車一起回了家。
才一進門,張麗莎就跑到杏樹下面看螞蟻去了,這都是和周榜學的。
屋里的夢萍聽見大門響,放下手中的針縫,連忙穿鞋下地。
“你倆中午吃飯了嗎?菜還在鍋里熱著呢,沒吃的話我就這端上來。”
“別忙了姐,我們在陳廠長家吃過了。”周喬掃了一眼炕上,“不過年不過節的,你縫一床被子干什么?”
聽說不用熱飯菜,夢萍又抬腿回到炕上接著縫起來。
“咱哥不是要回來了嗎,我給他縫一床新的!你再看看,盆,毛巾,香皂,水杯啥的,全是我新給他準備的,按你的交代,都挑最好的買的!”
陸征摸摸大紅的搪瓷洗臉盆,“估計哥能挺高興,尤其是家里還多了好幾口人。”
夢萍一想還真是,“麗芳春花他沒見過,就連他自己的兒子他也一樣沒見過,再加上你這個妹夫和還有咱們麗莎了,他且得適應幾天呢!”
周達出獄,這對喬家來講的確是第一件頭等大事,應該高興。
可周喬卻始終有種預感,等到了那一天很有可能會讓大家失望。
單憑周達不肯接受探監這一點,就說明他還是沒有和自己的命運達成和解。
一旦他想不開自暴自棄,不肯融入社會,恐怕她們姐妹倆期待的一家團聚終將成為泡影。
“周喬,想啥呢?”見妹妹一臉心事,夢萍忍不住問了一句。
“哦,我在想一件事。”她把周坤去報銷醫藥費的事說了,“可上午我們去醫院,周來的意思明明就是要等出院了再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