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兒,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都是成年人了,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
朱琦,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不是朋友了,這張欠條我勸你最好馬上寫,然后每個月按時還錢,否則我就替商家告你詐騙,到時候你失去的會更多!”
朱琦抽泣著握著筆,緩緩地抬起頭,“周喬,你真的就那么無情么?”
周喬把頭轉(zhuǎn)向別處,“別這么說,我只是替海勇把無情還給你,別啰嗦了,我著急走。”
直到出了朱家胡同,她握著欠條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陸征,欠條回來我給尚藍,讓她月月盯著朱琦來要錢。海勇那邊還得你去談,讓他以后務(wù)必和朱琦劃清界限,從此不要再來往了。”
“放心吧,交給我。只是你和朱琦這么多年的朋友關(guān)系,因為這事斷了,會不會……”
“不會!陸征我告訴你,我能容忍身邊的朋友窮、慫、笨,但我不能容忍她們壞!
海勇為她的降智行為買單,我們還沒說什么,她倒嫌棄上海勇了,跟這種人繼續(xù)做朋友,那不是她有問題,而是我有問題!”
“好好好,別生氣別生氣,總之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我替海勇謝謝你。”
兩個人推著自行車邊走邊說,張麗莎在后座上忽然捂著肚子大喊起來。
“爸爸媽媽,我肚子疼!”
周喬趕緊拉住自行車,“怎么回事,你又吃涼東西了?算了,趕緊去醫(yī)院,正好離得不遠!”
“哎不用不用不用,吃點兒藥就好了。”陸征不僅攔著不讓去,還朝女兒擠了一下眼睛,“麗莎,冷叔給你開的藥呢?”
張麗莎小鼻子一筋,立馬變成小可憐似的,“在家里,哎喲,我肚子好疼啊!”
周喬連忙推起自行車,“那還等什么啊,快點兒去你家!”
周喬還沒反應(yīng)過來,張麗莎已經(jīng)蹦蹦跳跳地跑回了房間,還主動關(guān)上了門。
再看陸征,他既不著急給女兒找藥,也不好奇她為什么突然就好了,帥氣的臉上掛著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在那抱著暖瓶倒水。
“你們父女倆合起伙來耍我是不是?”周喬瞇縫著眼睛質(zhì)問道。
“別這么說,孩子也是一片好心。”陸征最近嘴貧得厲害。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人門要求也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看到高低柜上擺了一張全家福的相框,周喬忍不住拿起來細看。
陸征也走了過來,從背后抱住她,“這是我爸媽,我姐還有我姐夫,只可惜當(dāng)時還不認(rèn)識你,也沒有麗莎。現(xiàn)在你們倆都出現(xiàn)了,爸媽卻又不在了。”
知足吧,好歹你還有過爸媽呢。
周喬暗自腹誹,她連老喬長什么樣都沒見過,就別更提那個失蹤的媽了。
看到她對照片上的人很感興趣,陸征主動向她一一做了介紹。
“我爸是陸軍團長,相當(dāng)于地方的正縣處級,原本他離休后應(yīng)該住在白春的軍休所,可當(dāng)時我姐還在縣城市文化局當(dāng)辦公室文書,想要調(diào)動一時也沒那么容易。
我爸疼我姐更勝過于疼我,再說三姨也在這兒,最后就一起定居在縣城了。”
“我媽原來是老師,隨軍后就沒再工作了,但她堅持寫作,還出過兩本詩集。怎么說呢,老太太這一生活得還是很充實,很有意義的。”
這種家庭真讓人羨慕。
倒不是說羨慕他們的社會地位,而是羨慕他們可以把自己的人生活得很精彩。
同時也羨慕他們每個人在社會上,在家庭中,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并努力深耕。
想到這,再對比一下喬家。
一向自信滿滿的周喬,忽然變得底氣不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