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堆東西不便宜,讓她拎回家去自己慢慢吃。
其實這不是裝假,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人與人在相處時,本就應(yīng)該有的分寸感。
乙方付出勞力,甲方付出工錢。
當(dāng)甲方愿意為了乙方的辛苦,而再做出額外的付出時,那其實是對乙方的尊重,更是認(rèn)可。
好在對付這兩個傻丫頭,周喬有的是辦法。
“相比左右,咱們這里的出貨量還算穩(wěn)定。若說具體的,那批太空棉服就很一般,平均兩天才能賣出去一件,反而那款仿制的軍大衣,基本賣得差不多了?!?
“都有強調(diào)是仿品吧?”
“當(dāng)然,你特意交代過的,我和藍(lán)藍(lán)都知道深淺?!?
怕周喬不放心,郭翠萍特意把尚藍(lán)也給一起捎上。
“那長款呢?走得怎么樣?”
“也還行,尤其是你從海城拉回來的這批,賣得特別好。不過有一點特惡心。”郭翠萍說到這里,悄悄地指了指B14方向,“老學(xué)咱,咱家賣啥她上啥,也太不講道德了?!?
若不是她提起,周喬覺得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聽過這個詞了。
尤其是在生意場上,這兩個字究竟價值幾何?
周喬安慰她,“不要緊的嫂子,跟班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像我說的,咱們做好自己就行。其實不光是服裝,各行各業(yè)都不缺可惡的抄襲者?!?
郭翠萍早知道她的態(tài)度,無非就是發(fā)發(fā)牢騷罷了。
“嫂子,對面……有沒有什么動靜?”
“你說蔣苑啊,人家賣的全是南方貨,咱們這些海城來的,人家瞧都不瞧一眼。她的服裝雖然走得慢,但架不住利潤大,我猜啊,她應(yīng)該能比咱們掙得要多。”
周喬早就說過,掙錢這種事,全憑實力。
蔣苑要真能安心走她的港臺風(fēng),周喬自然也不會主動插手她的領(lǐng)域。
“她掙多少是她的本事,我不羨慕也不眼紅,只不過當(dāng)初咱們占了這兩個攤位,我以為她肯定會向我們發(fā)難,看來是我過于狹隘了。”
“話也不能這么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周喬你這么想倒也沒錯,畢竟我們又沒去傷害誰。不過依我看,蔣苑就是臉冷了些,脾氣臭了些,說到小心,真正該小心的還是那一位。”
郭翠萍的下巴,再次指向B14的白玉嬌。
她就是個色厲內(nèi)荏的貨色,這一點周喬早就知道,而且從未放在心上。
但話說回來,君子好斗,小人難纏。
有時候往往越低級的手段,越能攪得你心煩意亂。
就在周喬思考之際,郭翠萍從一邊的服裝里抽出來兩套灰的。
“下雨那天,有個人要了三套中山裝,當(dāng)時咱家不夠了,我就從隔壁海蘭姐那里借了兩套,昨天還給忙忘了。周喬你幫我盯兩分鐘,我過去還了馬上就回來?!?
周喬起身接了過來,“我去吧,好些天不見,正好和她打個招呼。”
來到B20,她忽然想起了要幫忙調(diào)整陳列的事。
可再仔細(xì)一瞧,攤位上的服裝零零散散的,仿佛有種要撤攤不干了的感覺。
“海蘭姐?!?
“小喬,你咋一連好幾天都沒來呀?”
海蘭從凳子上起身迎上來,周喬發(fā)現(xiàn)她不僅臉色蠟黃,有了眼袋,整個人也比前幾天明顯削瘦了許多。
“家里有事,我出了趟門,你這是怎么了,斷貨斷得這么厲害?”
“唉,別提了。”
這句話才一出口,海蘭的眼圈就紅了,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原來,她之所以如此地魂不守舍,是因為她兒子下周就要做第三次腰椎手術(shù)了。
家里所有的錢,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