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苑冷哼一聲,跳上周喬的自行車,在孫世昌氣急敗壞的眼神里漸行漸遠(yuǎn)。
一路上,她倆誰也沒和誰說話。
眼看就快上馬路了,蔣苑在最后一個胡同里,從后座上跳了下來。
“我到了,謝謝你。”
“哎,你等一下!”
蔣苑的臉色很臭,并沒有給周喬這位救命恩人一個好臉。
“不關(guān)你的事少打聽,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你想說我也沒功夫聽,就是想告訴你,有種東西叫防狼器,既能治住壞人,又不會要人命,南方應(yīng)該有賣的!”
周喬說完就走了,蔣苑愣了兩秒也轉(zhuǎn)身進(jìn)了家門。
這一陣子真的是太忙了,一事接著一事,有時候甚至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也許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竟然讓喬家過了一周相對安穩(wěn)的日子。
周喬上午巡攤,下午配貨,傍晚去接孩子,晚上輔導(dǎo)作業(yè),別提多安逸了。
可這難得才有的寧靜,卻因一個人的到來而被打破。
這天剛吃過午飯,夢萍對著日歷再次開始了長吁短嘆。
“周喬,今天都二十二號了,也不知道咱哥在那邊過得咋樣。你說他也真是的,都到了好幾天了,也不說給家拍封電報報個平安,不知道惦記他啊!”
“姐,是你太心急了,總得給他點兒時間去感受一下鵬城的環(huán)境嘛。不然除了報平安,他還能說些什么呢?”
夢萍剛想說他情況特殊,忽然看見有人在大門口處探頭探腦的,“周喬,這人你認(rèn)識嗎?”
“吳大哥?他怎么來了?”周喬連忙出去,把人請進(jìn)屋里坐。
老吳面帶難色,根本沒心思喝茶,一坐下就開始直奔主題。
“小喬,我是實在挺不住了,這才管老趙要了你的地址。客套話不多說,家里的那些貨,你看看能給想點兒啥辦法不?”
周喬不是不想幫,真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吳大哥,實不相瞞,上次從海城回來到現(xiàn)在,倒是也周轉(zhuǎn)出來三四千塊錢,可這錢我是要上鴨絨服之類的大冬裝,不能都壓在您手里的那些長款上啊。”
“是,這我懂,所以來之前我就想好了,假如果你要是真吞不下,這批貨我干脆就扔你這地了,啥時候有閑錢了,在不影響周轉(zhuǎn)的情況下,你再回到鵬城就行!”
周喬知道,這肯定是趙云英的意思。
眼下已經(jīng)進(jìn)入正兒八經(jīng)的冬天了,夜里的氣溫都在零度以下,對于不采暖的平房來講,簡直就是一場災(zāi)難。
老吳隨時準(zhǔn)備南下,所以今年秋天根本就沒買煤。
這些日子就連倉房里的木頭,為了做飯也都燒得七七八了,要是再因為這萬把塊錢的貨,置辦煤或者木頭,根本就不值當(dāng)。
關(guān)鍵是趙云英精明得很,她知道周喬將是這批貨的唯一接手人。
既然早晚都?xì)w她,那就趕早不趕晚,他們自己圖個省心不說,還能順?biāo)浦圪u個大人情。
反正有周達(dá)這個“人質(zhì)”,難道還怕她跑了不成?
老吳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周喬也不好再推脫,“既然吳大哥和英姐都這么信任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我保證,只要手里一寬裕,立刻給你們匯錢,只是……”
“沒事,喬兒,有啥想法你只管說!”
“倒也不是別的,上次從海城走的那趟火車,一進(jìn)白春就出了車禍,直到昨天才從治安隊那里把車提出來,現(xiàn)在正修著呢,我恐怕一時間很難再找到車。”
“就這啊?用不著你!”老吳爽快地站起身,指向外面,“貨我已經(jīng)拉來了,就在門口呢,你指個地方,我?guī)私o你搬利索了再走!”
就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