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子里只剩他們兩個人以后,阿圖爾抹了把眼淚,竟然撲通一下跪在了她面前。
“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有什么話起來再說!”
“我想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們,我將永遠(yuǎn)沒有機會見到我的女兒!謝天謝地,你們不僅讓她活著,還活得這么好!”
像阿圖爾這種大塊頭,周喬拉了幾次都沒拉動。
于是也只能用話激他,好讓他自己站起來。
“你不用感謝我,你該感謝的是瓦蓮麗娜,陸征,還有一個叫小郝的邊防戰(zhàn)士。
如果不是他們舍命相救,不是陸征犧牲了前程來撫養(yǎng)她,我想即使麗莎能在蘇國的福利院里長大,她的生活也遠(yuǎn)沒有今天過得好。”
阿圖爾的睫毛都被雨水打濕了,藍(lán)色的眼眸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海洋。
周喬再次動手去拉他。
“瓦蓮麗娜強行說了那晚的事,你只是知道皮毛吧?你起來坐下,我詳細(xì)地給你講講那天晚上的事。”
阿圖爾頓了一頓,站起來又重新坐回到沙發(fā)上。
當(dāng)他聽到瓦蓮麗莎在冰面上扔出襁褓,轉(zhuǎn)身奔向狼群之時,他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阿圖爾先生,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也請你理解理解我們。
對于陸征而言,麗莎身上背負(fù)了太多的使命,如果她不能生活得幸福。
那么戰(zhàn)士小郝,陸征的前程,包括因為小郝的犧牲而傷心離世的父母,這一切都將化為齏粉。”
“小喬,麗莎是我和瓦蓮麗娜唯一的孩子。只有看到她,我才能相信瓦蓮麗娜真的在我的生命中出現(xiàn)過。
我感謝你們撫養(yǎng)她這五年,更明白你們不愿意把她還給我是因為舍不得,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去起訴,我會一直求你們,直到你們同意為止。”
這番話就像一根細(xì)針,在周喬的心尖上輕輕地扎了一下。
她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謝謝你能體會我和陸征的感受。我答應(yīng)你,我們會認(rèn)真考慮這件事的,同時我也希望你能多站在麗莎的角度上替她著想,瓦蓮麗娜是你的摯愛這我懂。
但她畢竟已經(jīng)離世了,而且我相信她最愿意看到的,是麗莎能夠過得幸福快樂。”
阿圖爾也站了起來,還從公文包里掏出來幾頁紙。
周喬接過來一看,是一份四萬五千件的服裝訂單合同。
說真的,如果能一下子接這么大個單,那么建廠的事就可以真正地提上日程了。
不過,周喬在看了一眼后,又遞回到了他手上。
“第一,我不希望麗莎和生意混為一談,我們是為麗莎尋找生父。
不是讓生父拿錢拿合同把錢給她贖回去,況且你認(rèn)為這幾萬件服裝就能夠抵得上小號的性命,陸征的前程?”
“第二,上次瓦西卡沒有告訴你嗎?在麗莎的事情解決之前,我們最好不要有生意上的往來,這樣對你,對我們,對麗莎都好。”
“第三,你這種做法讓我產(chǎn)生懷疑。往小了說,我懷疑你看不起我和陸征的人品和善良。
往大了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國家的人,都是可以用蠅頭小利來收買的?那你就錯了!”
周喬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阿圖爾趕緊在后面跟上。
“阿圖爾先生,真的不用了,當(dāng)下我們還是先解決麗莎的事要緊。你先回招待所休息吧,有什么需求就和蔣苑說,我也要先回去了。
我們盡量爭取在你簽證到期之前,給你個確切的答復(fù)。”
周喬不再等他接話,鎖好門就直接走了。
阿圖爾沒辦法,只能把合同又重新裝回公文包中,沮喪地轉(zhuǎn)身離去。
到家以后,張麗莎正在跟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