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窈將那仔鹿養在了西院里。
沈要很會些木工,蕭子窈記得清楚,便央著他去打一座小窩棚來。
于是,趁著一晴日,無風無雪,沈要便緊趕慢趕的趕起了工來。
他蹲在角落里鋸木頭,蕭子窈便逗著那仔鹿來回嬉鬧。
“小呆子,快來這邊,有熱饅頭吃!”
蕭子窈拈著半塊饅頭,那仔鹿一見吃食,便蹦蹦跶跶的跳向了她去,一截短短的尾巴只恨不得翹上天去。
蕭子窈頓時心花怒放。
“小呆子,你好聰明哦,可比那邊那個大塊頭的呆子聰明多啦?!?
沈要聞聲,只抬眉一望,便瞧見蕭子窈正親親熱熱的抱住了那仔鹿不肯撒手。
他于是看一看自己,滿身的木灰木屑,灰頭土臉的。
再看一看那仔鹿,干干凈凈的,毛色油亮,又在頸間系了一條紅繩,招搖得緊。
畜生都有新打扮,獨他沒有。
沈要兀的郁了起來。
他默默的做著工,蕭子窈銀鈴似的笑聲忽遠忽近,直擾得他心神不寧。
終于,天色漸暗,那小窩棚也算完工了。
沈要抱了幾扎稻草鋪進去,那仔鹿便忙不迭的跟在他的身后撒歡兒,左拱一拱、右擠一擠,好不快活。
蕭子窈看著喜歡,便很不舍得回房。
沈要不由得有些吃味。
他于是干巴巴的說道:“六小姐自便吧,我先回去了?!?
蕭子窈錯愕一瞬,倏爾叫住了他。
“你這么著急回去干什么?”
“洗澡?!?
沈要偏著頭,斜斜的睨著那小窩棚,不冷不熱的說道,“我現下渾身上下臟得很,免得礙著了六小姐的眼?!?
陸均廷和白幼清在大學里戀愛,可畢業后,卻難為父命,娶了青梅竹馬的蘇以沫。
白幼清因為這樁婚事哭過,可是哭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最開始,陸均廷不愛蘇以沫,對她百般羞辱。
白幼清以為,陸均廷對蘇以沫的壞,便是對她白幼清的愛。
可他永遠成了蘇以沫的合法丈夫,他是她白幼清的愛而不得。
直到有一天,蘇以沫留下了一張離婚協議,遠走高飛。
白幼清以為這是上天的成全。
可陸均廷卻變了,那個被他踩在腳下貶低的蘇以沫,卻忽然成了他的朱砂痣,烙在心口。
他發了瘋的想她,愛她。
他分明是慪著氣的,講話很怪,語氣更有些重,明明白白的發作著。
蕭子窈挑一挑眉,只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對!我就是嫌棄你臟兮兮的!你最好趕緊躲起來,可別讓我瞧見了!”
話畢,反倒是她先摔下了臉色,氣鼓鼓的回房去了。
沈要頓了頓嘴,到底還是追了上去。
“呆頭呆腦的,脾氣還不小!”
甫一進門,蕭子窈便跺著腳抱怨了起來。
她一面嘟囔著,一面又去翻那桌案上擺著的兩只禮盒。
那禮盒寬寬大大,很不尋常,打開來,其中赫然是一件嶄新的黑色皮夾克。
白幼清知道,陸均廷打罵過蘇以沫,就連她去陸家做客,陸均廷也把蘇以沫當下人使喚。
蘇以沫只不過是嫁給了自己心中“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那個人,就被百般羞辱。
如果她白幼清不是陸均廷的初戀,不是陸均廷心里的那一朵白玫瑰,那么,受折磨的人會不會就是她了?
白幼清不寒而栗。
上輩子,她被陸均廷的甜言蜜語沖昏了頭腦,放棄考研、在陸氏集團當了個混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