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城外方才舉行過聚會的腳店外頭,早已是沒了剛剛的混亂不堪,人仰馬翻。
重新回歸沉寂的腳店靜靜地佇立在慘白色的月光下,若不是里頭的東西和桌椅被扔得東倒西歪,地面上滿是灑落一地的碎瓷片和桌椅殘肢,只怕不會有人知道,方才在這附近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遠(yuǎn)處能遠(yuǎn)眺到那個腳店的山崖上,一個男人身披黑色斗篷,正靜靜地站在那里,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身后,一個中等身材、年約三十多歲的男人正一臉緊張地道:“殿下,小人已是按照您說的,組建起了對抗朝廷的一個團(tuán)伙,也成功挑釁了皇族中的一員,您看……您看小人這算是通過考核了么?”
黑袍男人嘴角上揚得更高了,眼眸中卻流轉(zhuǎn)過一抹不屑而漠然的情緒,慢條斯理道:“你做得不錯,花費了幾個月時間才做出來的這點子成就,最后竟是這般輕而易舉地就被太子的人收拾了,做得真真不錯。”
男人心頭大驚,連忙道:“但……但小人好歹燒死了魏王那個總管的一家,殿下是沒看到,魏王知道這個消息時,是多么震怒……”
“魏王那個蠢貨,你挑釁了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男人的話雖然不緊不慢,卻暗含著一抹鉆心的刻薄,一字一字道:“若你殺的是太子的總管,本王還能夸你一聲了不起。”
男人頓時什么都不敢說了,臉色明暗不定地覷了他半天,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所以,殿下,小人這是……沒通過考核?”
一想到自己已是知道了他的秘密,若不能通過考核,會是什么下場,后背就瞬間汗?jié)褚黄?
他在新朝是有著自己的野心,不甘心就此被埋沒,但也沒想要把一大家子都賠進(jìn)去啊!
他忙前忙后了一大通,原想著絕對不會有問題了,卻哪里能想到這個殿下的要求竟是……這般苛刻!
面前的男人沒有看他,又看了那個腳店好一會兒,才淡聲道:“罷了,勉強算通過罷。”
男人一愣,霎時又一喜。
只是,他還是有些地方?jīng)]想通,小心翼翼道:“只是,殿下,明明……你也是皇族的人,卻為何要小人做出挑釁皇族的事情作為考核?”
面前的男人微微側(cè)頭看向他,嘴角忽地一勾,仿佛惡鬼低語道:“當(dāng)然是因為……好玩啊。”
男人一怔。
竟是……竟是因為這么一個荒唐的理由!
“還有就是,你若連一點出格的事情都不肯為本王做,本王又如何相信,你是真心依附本王?”
黑袍男人漫不經(jīng)心地道:“畢竟所有來找本王的人,都是有求于本王的,本王也不是那種白白為別人付出的傻子。
若以后,需要你們?yōu)楸就踝龀龈蟮臓奚鼤r,你們一個個都跑了怎么辦?”
一邊說,還一邊似乎甚是期待地看向后面的男人。
男人驚得心跳都要感覺不到了,緩緩?fù)滔铝艘豢谕倌溃骸暗钕露鄳]了,小人既然下了決心依附殿下,定是愿意為殿下上刀山下火海,做什么都在所不惜的!”
一顆心,卻微微發(fā)顫。
后知后覺地察覺到,自己似乎……招惹到了一個不該招惹的存在。
另一邊,周云克送完蘇流月后,便淡聲道:“回府罷。”
風(fēng)揚一愣,連忙道:“殿下,今晚抓回來的那些人,就不管了?”
他還以為,殿下是專程來送蘇姑娘的,送完后就會回軍營審人。
周云克卻涼涼地一揚嘴角,“今晚那個頭目,是假的,其他人,估計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而且,看那個“頭目”的模樣,明擺著就是附近隨便拉過來的一個普通百姓,什么都不清楚。
今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