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何苒。
勞光懷的大腦轉(zhuǎn)得飛快,他已經(jīng)想到了一種可能。
“難怪何文青會急著娶新婦進門,難怪啊!我曾托人打聽過那個孩子的消息,只聽說何家的那個續(xù)弦將她視如己出,我想既然那孩子過得很好,也就罷了,卻沒想到,沒想到啊!”
上官夫人猛的轉(zhuǎn)過頭去,瞪著勞光懷:“你打聽過?你不讓我去打聽,你自己去打聽了,為什么不告訴我?還有,你沒想到什么?你沒想到什么?”
勞光懷一時不知該如何對夫人解釋,他嘆了口氣,別過臉去,不想讓人看到他眼中涌起的淚意。
上官夫人站起身來,走到何苒面前:“你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嗎?那個是假的,那真的呢?我的外孫女呢,我的外孫女呢?”
說到最后一句,上官夫人全身顫抖,她已經(jīng)明白丈夫那番話是什么意思了,如果何家是把假的當成真的養(yǎng)大,那么她的外孫女是不是早就死了?
她有三個兒子,可是卻只有一個女兒,她那如珠如寶般養(yǎng)大的女兒,死的時候還那么年輕。
上官夫人早就顧不上儀態(tài)了,也顧不上這里還有一位地位尊崇的李老夫人,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淚水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勞光懷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聲音重新恢復了平靜無波,他第一次正視面前這個比自家孫女還要小上幾歲的女孩子。
“你是哪家的姑娘,為何會知曉何家的事?”
何苒輕輕一笑:“我姓何,叫何苒,是何家給武安侯府找回的何大小姐,也是給你們找的親外孫女。”
這話說得有點繞,就連勞光懷也一時沒能想明白,但是上官夫人卻聽到了“親外孫女”四個字,她抬起一雙淚眼,驚喜地看著何苒:“你是我們的外孫女?”
何苒繼續(xù)說道:“何文青與閻氏早有私情,令嬡去世之后,何文青從破廟中帶回了一個剛剛出生的女嬰,他說這就是令嬡的親生骨肉,而那時你們一家遠在外地,接到消息時,恐怕已經(jīng)是幾個月之后了,對嗎?”
上官夫人痛苦地點頭:“是,雖然我們跟著老爺外放了,可是那何文青若是真想通知我們,頂多一個月的時間,我們也能收到消息,可是當我們得知女兒的死訊時,卻已經(jīng)是四個月之后的事了!我當時便病倒了,如此又耽誤了幾日,她那兩個哥哥這才去奔喪,可他們到了真定,看到的卻是一片喜氣洋洋,哪里是奔喪,他們何家在辦喜事,辦喜事啊!”
李錦繡這次不敢再貿(mào)然發(fā)表意見了,可是卻握緊了拳頭,老夫人想揍人了!
要不趁著何文青在京城,把他打一頓?
嗯,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而這時,何苒已經(jīng)講了何家在萬春縣里張貼告示尋找女兒的事,聽說告示上連腳上的紅痣也給寫出來了,勞光懷的眼中閃過一抹兇光。
“閻氏原本只想讓人知道,人找到了,可是落水死了,找也找不到,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撈尸人在黃河里撈起了我,而我的腳上也有一顆紅痣,這件事鬧得太大,整個萬春縣全都轟動了,無奈,他們只好硬著頭皮認下了我。”
上官夫人一把拉住何苒的手:“你有紅痣?你是我家的......”
何苒聲音柔和:“我不知道,我失憶了。”
李錦繡......
大當家又失憶了!
前世,大當家也說自己失憶了,忘記自己出自哪家哪戶,只是知道家鄉(xiāng)在很遠的地方,而她,姓何。
大當家名揚天下之后,有人悄悄調(diào)查大當家的身世來歷,可最后都是一無所獲。
別人怎么說,她們不管,她們何家軍的姐妹們,卻悄悄流傳著一個說法。
大當家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