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武有力的丫鬟,我以前都不知道,王府里居然有身負武功的丫鬟。
她們不分日夜輪班盯著我,直到我生下了孩子!
我的懷相不好,加上懷孕時身體和心情都不好,因此,生孩子時差一點就一尸兩命。
可是當我看到那個瘦瘦小小的嬰兒時,我心里是欣喜的。
我懷孕時有多想把這個孩子打下來,那一刻就有多么舍不得這個孩子。
可是周櫓來了,他當著我的面,把孩子高高舉起,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蔡瑩說到這里,渾身發抖,沒有什么,比當著一個母親的面殺死她的孩子更恐怖的懲罰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周櫓,我那時昏死過去了,等我醒過來,便到了這里,我已經不知道在這里過了多少年了,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看到過太陽了,除了給我送飯的人,我沒有見過其他人。”
蔡瑩看向何苒:“你說的那個兒子,不是我生的,我的兒子早就死了,他死了,我也死了,早就死了。”
何苒看著她:“這里沒有人盯著你了,你卻還活著,你的心雖然死了,但你的肉體卻千真萬確地活著,你是不敢死嗎?”
蔡瑩失神地望著那個碩大的香爐:“你知道這里為何會有個這么大的香爐嗎?”
何苒心里涌起一個不好的念頭,她沉聲問道:“為什么?”
蔡瑩指著香爐說道:“因為云哥和我們的孩子都在里面,他們都在里面,我在這里守著他們,我若是也死了,就沒有人給他們燒香了。我用我的嫁妝,換來了很多很多檀香,我日日夜夜燒香,等到周櫓連香也不肯給我了,我就躺到這個香爐里,那時我們一家三口就永遠在一起了。”
香爐很大,這么大的香爐一般只能在寺院里見到。
而這里,一個深藏在地下的密室里,卻有著這么一個大的香爐。
何苒沒有細問云哥和那個小小嬰兒是以什么形式存在于香爐中的,多半是骨灰吧,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他們的骨灰與香灰混在一起,留在了香爐之中。
何苒長長地嘆了口氣,對蔡瑩說道:“周櫓早就死了,現在的晉王是他的兒子周熠,周熠已經造反了,他若勝了,便是真龍天子,他若敗了,便是亂臣賊子,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會封掉這條暗道,把你和他的身世之謎永遠封存。”
蔡瑩抬起頭,忽然笑了:“沒事,那我就留在這里吧,我喜歡這里,這里有云哥,還有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