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遠矚的大將,若非軍民齊心拼死爭奪,那次我大宋就差點兒亡國了,蒙古人的確不習水戰,但大宋不缺會操舟的百姓,當屠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什么事都能發生……”
圍觀者全都臉色發白,吳潛和葉夢鼎更是感覺心臟噗通噗通跳的清晰可聞。
“大宋眼下局勢就是這般,若此次蒙古再次入侵,除開死守之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只能拼死一戰,而我之所以推斷蒙古人會很快入侵,是因為有兩個原因……”
“第一……”趙頎用手指著阿拉伯半島的位置,“諸位請看,這里便是大食國……這里是花刺子模,再往東,是蔥嶺和西域之地,眼下這一大片萬萬里疆域都已經被蒙古人占領,大食就是西方目前最大的國家,干掉大食之后,蒙古人在西方再無任何對手,西方既然平定,他們自然會把注意力放到東方……”
“第二……”趙頎將手指在關中位置,“蒙古人其實早就想占領我大宋,但因為西方局勢一直沒有明朗,因此他們也便一直在等待時機,如今大食滅國,我們大宋幾乎就是他們唯一的目標,諸位都該知道游牧民族的特點,他們不事耕作,所有的財富都是依靠搶奪,金銀財寶,糧食人口,都是他們的戰利品,至于什么糧田土地,對他們來說都只是放羊牧馬之地,蒙古人需要不斷的四處掠奪,才能滿足他們野蠻的胃口,蒙古人和遼金不一樣,無論是契丹也好,還是女真也好,都和我中原近鄰,歷來都受到中華文化的影響,他們希望得到我中原文化的認同,甚至愿意學習我中原文字和禮儀文化,甚至金國一直以中華正統自居,這文化上的認同感讓他們對我大宋百姓還尚存一絲憐憫仁慈之心,但蒙古人不一樣,他們和昔日的匈奴一樣,就是強盜,他們只會搶劫和屠殺,第一次攻我大宋,雖然并未成功,但卻屠殺上千萬人口,讓富庶繁華的四川十室九空,經過一二十年才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然而他們這次再來,必然又是一番血腥屠殺,而這一次,大宋沒有了孟珙,而且連熟悉四川的余玠也沒了,若想保住四川,只能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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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頎丟下毛筆看著地圖嘆息。
“可惜了余義夫,十年前老夫還曾在京師見過一面,戰功卓著忠義無雙,正是他主治四川,開田屯糧廣筑山城,才使得蒙古人的進攻受挫,而且還曾一度收復漢中,提及余玠之名,聽聞蒙古人都為之膽寒,十余年不敢入川,可惜五年前去了,朝廷痛失一員大將……”吳潛捻須哀嘆,滿臉痛惜之色。
葉夢鼎也臉色戚然的沉默許久之后幽幽嘆息說:“我與余玠認識的更早,當年在太學讀書的時候同居上舍,時常還在一起玩耍,其人豪勇任俠愛打抱不平,在太學之中頗有聲望,后來有一次在茶館之中喝茶,與買茶的老翁發生爭執,推搡之下不慎失手老茶翁當場跌死,他害怕之下逃出京師,再后來,就聽說他投入淮東制置使趙葵麾下,再后來聽聞,他已經是淮安提刑,而他當上重慶知府的時候,我正知吉州……余玠只年長我一歲,然而論功勞,卻是我百倍不止,可惜正值大展抱負之時被參知政事徐清叟等人誣告抑郁而終英年早逝,就連死后都不得安寧,接連又被御史吳遂和陳大方等人誣告七罪,不僅被抄家,后來更是被削去資政殿的大學士之職,連同家人都跟著遭殃,許多子女都被大理寺捉拿問罪,怎一個慘字說的盡其中凄涼……”
“吳遂老夫知道,本是欺上罔下的奸佞小人,是丁大全的走狗,老夫羞于此人為同族!”吳文英揪著胡須狠狠跺腳。
“余玠是不折不扣的愛國志士,不僅治蜀有方而且功勛卓著,丁大全之輩卻刻意打壓毀其名譽,如若崇國公再入中樞,希望可以上書為其平反,以免得讓世人寒心!”趙頎轉身對吳潛拱手。
“放心,此事賢侄不說,老夫若有機會也一定會鼎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