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到晚上九點多,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來自平川市的陌生號碼。
接通后,里面傳來了秦明禮的聲音,“小周是吧!”
“秦會長,是我!”
“那個鑒定證書,我弄丟了,你有什么其他證據?”秦明禮問道。
“我有證書的照片。”
“你從哪兒弄來的?”
我當然不會說是莊雨燕,敷衍道:“一個看不慣張義做法的朋友。”
“你跟張義之間,到底有什么矛盾?”秦明禮追問。
矛盾很多,樁樁件件,都讓人血壓飆升。
但我只挑了一件說。
“我爸出了車禍,對方賠償了一筆錢,張義利用他跟我后媽的不正常關系,聯合別人把這筆錢給騙走了,我爸坐在輪椅上,后半生沒有經濟來源,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如果你沒撒謊,這事確實太過分了,這樣的詐騙,泯滅人性。”秦明禮道。
“絕對沒撒謊,我后媽還去報警了,但不夠立案標準,警方有記錄的。”我強調,又說:“張義又給我打電話威脅,說原告反悔,還想要追回那筆賠償!”
“令人發指!”秦明禮貌似正義地罵了一句,提了個條件:“這件事我幫你交涉下,但你要把那張照片寄給我。”
“沒問題。”
“再聯系吧!”
秦明禮掛斷手機,隨后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正是郵寄地址。
整張義,我當然不會猶豫。
只要有一線希望,也要努力追回那筆賠償金。
第二天上午,我開車去了郵局,將這張照片裝進文件袋,按照地址,以特快專遞的方式,郵寄給了秦明禮。
我沒留備份,也沒這個必要,秦明禮一定認為我還有。
辦理完,我剛坐進車里,突然感覺脖子一涼,頓時驚得一動不敢動。
這是一柄鋒利的匕首,正抵在我的動脈上。
后方傳來了個冰冷的男子聲音,“老實呆著,開車,去向陽村!”
我不由撇了一眼車內的后視鏡,卻發現鏡子很模糊,已經被提前貼上了膠帶。
后座是誰,完全不知道。
我緊張地啟動轎車,向前行駛,并不清楚向陽村在哪里。
后方男子偶爾出聲,告訴我往哪里開,匕首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脖頸。
停車容易被人發現車內異常,于是他逼著我闖紅燈,轎車一路也沒停,駛出縣城,又駛入了鄉路。
終于,后方男子讓我將車停在路邊,要走我的車鑰匙和手機。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以為他會割斷我的脖頸,剛剛開始的青春,就要畫上了終止符。
然而,并沒有。
男子抽回匕首,突然開門下車,跑進田野,很快消失在玉米地中。
我看到了他的背影,穿著一套淺灰色的衣服,身材很結實,奔跑速度非常快。
我坐在車里,劫后余生,周身沒有一點力氣。
他沒有傷害我!
可是,他把我劫持到這里,又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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