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宿舍,剛上完體育課,長跑,太累了!”
于晴曼撒嬌的口吻,聲音里帶著一份極度松懈后的慵懶。
“曼曼,給誰打電話呢?”
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傳來,帶著不滿。
我聽得很清楚,手機(jī)里很快就沒了動靜,于晴曼捂住了話筒。
十秒后,于晴曼的聲音才傳來,笑著解釋道:“周巖,千萬別誤會啊,我舍友的男朋友,他們整天如膠似漆,跟小兩口似的,讓人羨慕。”
我暗自冷笑,知道于晴曼又在演戲。
她身邊明明就有個男孩子,兩人可能正在開房中。
這跟我也沒關(guān)系,我對她只有厭惡,才不在乎她跟誰在一起。
“曼曼,你媽剛才來找過我,說了很多。”我挑明了。
“她可真多事兒,說過多少次,我跟誰處朋友不用她管,瞧瞧她那一出,就只會丟人現(xiàn)眼。”
于晴曼立刻惱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她不參與你的個人生活,只是讓我轉(zhuǎn)告,答應(yīng)你改姓。以后就要稱呼你林晴曼了,真是不習(xí)慣。”
我嘲諷的口氣。
于晴曼底氣不足了,結(jié)結(jié)巴巴辯解道:“我,我就是開個玩笑,他們還當(dāng)真了。我爸很開通的,沒說非要我跟他一個姓氏。”
于晴曼口中的爸爸,說的是林方陽。
林方陽對于晴曼并無特別呵護(hù),她卻舔著臉,爸爸叫得那么親。
真是受不了她!
我沒忍住火氣,吼道“曼曼,做個人不行嗎?”
“我,我怎么了?”于晴曼吃驚的語氣。
“每月五千的生活費!這個標(biāo)準(zhǔn),在咱們縣里,有幾個工資能達(dá)到這么多?你整天住酒店下館子嗎?
你該知道自己家的經(jīng)濟(jì)狀況,你媽為了賺錢供你上大學(xué),每天辛苦地雕刻葫蘆,眼睛都累壞了!
父母辛苦將你養(yǎng)大,到底欠了你什么?你這么做,比畜生的行為更惡劣,毫無半點人性!”
聽到我的叱罵,于晴曼沉默了。
好半晌,我聽到了她的哭泣聲,越來越大,震耳欲聾。
緊跟著,我聽到了啪啪的聲音,她像是在抽自己耳光,又聽到她歇斯底里的嘶吼,“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對不起爸媽,我該死啊!”
動靜很大,但聽起來毫無誠意,我厭惡極了。
“停手吧,聽著真煩。”
“周巖,你哪里知道,我每天戴著假面,有多苦有多難,如果一切都能重來,我寧愿是爸媽的親生女兒,才不會尋什么親,做什么富家千金的夢。”
于晴曼哭喊著,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可是你夢想成真了。”
“這是一個噩夢,我陷在其中,根本走不出來。林方陽認(rèn)了我卻不給錢,還讓我不能丟了他的臉面,我也只能窮裝,自詡大集團(tuán)老板的女兒。穿好的吃好的,打扮得花枝招展,這些開銷只能管爸媽要。”
于晴曼泣不成聲,哽咽道:“周巖,你能理解嗎?我怕他,怕得要死,每次跟他在一起,我汗毛都是豎著的,生怕一不小心,惹他翻臉一切都完了。”
我愣住了。
頭一次從于晴曼的口中,聽到了她直呼林方陽的名字,還有極度反感和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
我皺緊眉頭,不解問道:“你是他的親生女兒,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認(rèn)為,我是被爸媽偷走的,還養(yǎng)成了一副窮酸樣。”
于晴曼解釋著,哭訴道:“為了他能不報復(fù)我爸媽,我只能故意跟爸媽冷漠,越是這樣,他就越開心,還夸我明白事理。
其實,我心里很痛,總能想起那些逝去的美好,每天早上,我媽都做好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