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乖孫孫,餓壞了吧?”劉氏端來兩個糖水蛋,滿眼心疼地看著鐵蛋,“快吃,奶奶特意放了兩勺糖,可甜了。”
鐵蛋接過碗狼吞虎咽,將糖水喝得一滴不剩。
陳桂芳暗暗撇嘴,二丫吃糖就要挨打,鐵蛋一回來就有糖水蛋吃,娘也太偏心了。
她抬手碰了碰林建水的胳膊,朝瓷碗的方向努努嘴,希望自家男人長點心。
林建水卻沒明白她的意思,直言道:“你想吃就去煮,還指望娘煮給你吃咋的?”
陳桂芳:“……”
她怎么就嫁了這么個棒槌呢?
“吃什么吃?”劉氏拉下臉,“一天天啥活不干就知道吃!把碗洗了去!”
家里的活不都是她干的?
陳桂芳氣得想把瓷碗摔婆婆臉上,但想想那后果,又把這口氣給咽了回去,憋屈地拿著瓷碗和筷子出去了。
林建山扶著林村長過來,對弟弟道:“夜深了,明兒還下地干活呢,回屋歇著吧。”
林建水答應一聲就回屋了。
周氏過去關上門,垂著頭挨門邊站著。
林村長在桌邊坐下,“鐵蛋,爺爺問你,你今兒去哪了?”
“山上。”鐵蛋有些怕爺爺,乖乖回答,“有好多狼。”
“狼?”林村長一愣,打量鐵蛋周身,“那些狼沒咬你?”
鐵蛋搖搖頭。
林村長接著問:“誰把你抓上山的?”
“猴子。”鐵蛋道,“它們搶我銀子,還打我,可疼可疼了。”
劉氏心疼道:“快讓奶奶看看,打哪兒了?”
鐵蛋捂住屁股,搖搖頭,“現在不疼了。”
“猴子抓你上山,你怎么會在狼窩里?”
“一只大猴子把我丟過去的。”鐵蛋扁著嘴,他屁股差點摔成兩瓣。
林建山急聲問:“銀子呢?也丟到狼窩里了?”
鐵蛋搖搖頭,他當時又痛又怕,哪還記得銀子?
“說話。”林村長沉下臉,“沒看到還是沒丟進去?”
鐵蛋縮了縮脖子,“沒……沒看到。”
“你別嚇著孩子。”劉氏急忙摟住鐵蛋安慰,一通乖孫心肝兒的喊。
周氏上前來,“爹,夜深了,有事明兒再問吧,我帶鐵蛋回屋睡覺。”
不等林村長發話,劉氏道:“趕緊的,沒看孩子困得直揉眼睛嗎?”
周氏把鐵蛋摟進懷里,小心地看了眼林建山,見他沒有阻攔的意思,這才抱著孩子回屋。
林村長面色疲憊,沉沉地嘆口氣,“老大,你也回屋吧,夜里警醒著些,顧著點鐵蛋。孩子受了驚嚇,難保夜間發熱。”
“爹,”林建山站著沒動,“那塊玉佩……”
林村長橫他一眼,“就當沒這事兒,以后不許再提!”
林建山不甘心,“咱家在那姓商的手里吃了這么大虧,把家底兒都掏空了,就這么算了?”
“急什么?”林村長的語氣意味深長,“總有他們求到我頭上的時候。”
另一邊,商晚踩著夜露回到木棚子處,本以為家里人都睡了,沒想到火堆邊還坐著一個人。
陸承景往火堆里添了兩根干柴,聽著柴火燃燒的噼啪聲,漸漸神游天外。
橘色火光映照下,那張總是蒼白病弱的臉添了幾分暖色,仿若溫潤的玉石。
所謂燈下看美人,月下看君子,商晚覺得就陸承景這張臉,只要有光,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怎么看都是好看的。
她從木桿上取了塊干凈的帕子,擦著半干的長發走過去,在陸承景旁邊坐下,“夜深了,怎么還不睡?”
這話有些耳熟,陸承景記得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