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也沒傻到問為什么去陸家取,只當這是陸家討好上面的手段。
他收好契約,想著牛不能走,貼心地問需不需要將牛和車送去府上。
商晚想了想道:“送到城門口吧,之后我自有安排。”
中年漢子自發理解為,商晚打算把牛運出城外殺了之后再運回來,頓時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吩咐伙計喊兩個人來運牛。
城門口。
“你們先回去吧。”商晚對車馬行的兩個勞力擺擺手,小環上前給了二人三錢銀子當賞錢。
倆人喜滋滋地接過賞錢離開。
待二人走遠,商晚掏出小瓷瓶,在輪椅的遮擋下,往牛嘴里灌。
牛想要反抗,奈何不敵商晚的力氣,被迫將靈泉水吞了下去。
“行了。”商晚拍了拍牛腦袋,對小環道,“藥起效得等一會兒,你去找石頭將牛車趕過來。”
方才為了身份逼真,商晚又不想浪費錢租馬車,于是便讓車馬行的伙計運著牛和車架先走。
他們借口要買些東西,等走出老遠石頭才跑去寄放牛車的老者那里,趕著牛車將商晚等人載上,然后提前下牛車走到城門口。
倆勞力被東家提醒過要低調行事,以為商晚幾人步行也是為了低調些,便也沒起疑。
商晚觀察了會兒牛的情況,站起來,提著印章的穗子在陸承景面前晃了兩晃,“說說吧,你的書房里怎么會有陸承遠的私印?”
“假的。”陸承景道,“我曾看過他的私印,閑來無事便照著刻了一塊兒。”
商晚挑眉,“你別跟我說你只是為了刻著玩兒。”
陸承景盯著印章底部的紅泥,長睫垂下,低聲道:“原本只是刻著玩兒。”
“秀才公很厲害嘛,又會念書又會刻印章。”
商晚將印章收起來,伸手呼嚕呼嚕自家狐貍的腦袋,將頭發弄得炸毛之后,又重新捋順。
“等回家用過晚飯,我會問你讓你一直走神的那件事是什么,你這會兒要是無聊呢,可以先想想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訴我。”
陸承景倏地抬眸,直視商晚。
商晚聳肩,“你該不會以為你掩飾得很好吧?”
陸承景唇瓣輕抿,商晚沒再說什么,伸手將他被風吹得凌亂的發絲盡數拂到腦后。
“哞~”背后的黃牛突然叫了一聲,緩緩站起來。
“好牛。”商晚笑著拍了拍牛背,將旁邊放著的車架套在黃牛身上,翻身坐在趕車的位置,嘗試著用石頭教她的口令,抓著韁繩趕了兩圈兒。
車馬行的牛就是好,不僅溫順,對口令的反應也快,就算是商晚這樣的生手趕車也沒問題。
“真是好牛。”商晚又贊了一聲,下來一邊喂黃牛吃草料,一邊對著黃牛絮叨,“以后進城這活兒可就落在你身上了,你乖乖的,敢鬧牛脾氣的話,我宰了你吃肉。”
黃牛“哞”了聲,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單純病好了想多叫兩聲。
石頭趕著牛車過來,商晚擺手讓他們走前面。
她把陸承景和圓圓抱到牛車上,再把輪椅搬上去,然后趕著牛車跟上。
兩輛牛車并行在黃泥路上,商晚松松地拉著韁繩,嘴里不時發出“喔”“咦”的指令,指揮黃牛左轉右轉。
圓圓坐在商晚懷里,兩只黑溜溜的眼睛瞪得滾圓,小嘴撅起,學口令學得有模有樣,逗得幾人直樂。
石頭喜滋滋道:“在東市買牛加上牛車,少說也得十兩銀子,那牛還得從頭調教,哪有現在的好使?還是姐厲害,咱們不過演一演就占了個大便宜。”
“那是他沒防備,以后估計沒這般好騙了。”商晚伸手拍了拍牛背,讓牛速度慢些,張家的牛快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