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位姓商的娘子來找自己,單大鈞放下茶盞,略思忖片刻,拿起桌上的帽子戴上,握著刀闊步出去。
商晚是來打聽消息的,她想知道林建水有沒有按照約定好的將背后那一大攤子事兒給供出來。
當(dāng)然,明面兒上不能這么問,畢竟在單大鈞眼里,她不該知道這些事情才對。
“這都兩日了沒個音訊,村里人擔(dān)心會被牽連,托我來問問這林家偽造官印一事可定案了?”
單大鈞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那家人從被抓進牢里就一直喊冤,稱自己被人栽贓陷害,不曾偽造過官印。”
商晚只當(dāng)沒察覺單大鈞目中的深意,眉梢輕挑,好奇道:“那知縣大人是什么意思?問清楚了,我也好回去和鄉(xiāng)親們交待,這整日提心吊膽的,大家連覺也睡不好。”
見商晚面色無異,單大鈞眸光微閃,視線環(huán)顧左右,見沒人注意這邊才小聲道:“大人的意思是,人證物證確鑿。”
說完,他狀似無意地屈起手指在官刀的刀柄上敲了敲。
瞧見他的動作,商晚斂眸,心思急轉(zhuǎn)。
林家不肯承認偽造官印一事,自然沒有口供,在只有物證的情況下,如何能稱得上人證物證確鑿?
如今單大鈞這樣說,無非是在給她透口風(fēng),此案出了些變故。
敲官刀約莫有兩個意思,一則林家人必死無疑,二則變故和官有關(guān)系。
如此看來林建水確實履行了約定,在牢里將事情爆了出來。
此案牽涉甚廣,只要縣令不是個蠢的,不管查不查都會第一時間將事情給壓下去。
之后的處理么,要么永遠壓著,要么甩掉這個燙手山芋。
單大鈞一直想調(diào)去府城給安大人辦事,因為安大人對她的另眼相待,好些事情都愿意給她行個方便。
如今單大鈞肯給她透口風(fēng),想必縣令選擇了第二個辦法,即將這事兒捅到安大人面前,讓安大人出面。
有安大人接手,這案子他們就不用費心了。
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商晚暗舒一口氣,心道總算沒白費多日的功夫。
“如此我回去也能跟村里人有個交代,多謝差爺。”商晚笑笑,手腕輕輕一晃,同單大鈞告辭。
目送牛車跑遠,單大鈞抬手伸進袖子里,掏出了一小塊碎銀,掂量著約莫有二兩。
這位商娘子不光身法好,手上的功夫也不賴。
他唇角上揚了下,將銀子重新放回袖中,背著手悠哉哉返回縣衙。
晴空萬里的好天氣,火辣的陽光充滿熱情地擁抱大地。
大家承受不住這樣的熱情,隨著太陽升高,路上的行人越發(fā)少了。
商晚將牛車停在一家食肆門口,對車上三人道:“中午就在這兒吃吧,人挺多的,飯菜的味道應(yīng)該不錯。”
食肆的門臉雖小,但打掃得很干凈,陣陣飯菜香氣飄出來,勾人饞蟲。
“咕嚕嚕~”
楚煦的肚子應(yīng)景地叫了一聲,他捂住肚子,臉蛋泛起一抹紅。
商晚笑著揉揉他的腦袋,將小孩兒抱下來。
小環(huán)也抱著圓圓下車,有伙計出來牽牛車,把韁繩拴到旁邊的樹干上,有人專門盯著,也不怕牛車上的東西被人偷。
食肆的菜品不少,商晚讓三人先點著,她出去一趟。
小環(huán)也沒問她要去做什么,專心帶著兩個孩子點菜。
商晚走出食肆,拐進小巷后躍上屋頂,跑動間跟陣風(fēng)似的,一晃就沒影兒了。
“龍凌鏢局?”包打聽蹲在巷子口,嘴里叼了根草,“要論大事的話,據(jù)說龍凌鏢局的二當(dāng)家失蹤了,鏢局的人正在四處找他呢。”
失蹤?
這個節(jié)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