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郎小大人般開口道,“娘,你不是知道妹妹弄的油條豆漿被書同叔拿出去賣了嘛,這就是他賺回來的錢。”
程迎珍不敢相信,“這里換成銀子得有小二十兩吧?”
二兄妹對著娘親的雙眼,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娘,沒錯。”
程迎珍喜悅之余,愁緒又籠上眉頭,“你爹可是五經博士,家里要是做生意,怕是……”
蘇若錦馬上打斷她的話:“娘,我知道,所以這個小生意,我是以娘陪嫁生意做的。”
程迎珍簡直就是被嫡母當叫化子打發出門的:“我哪有什么陪嫁?”
蘇若錦一昂頭,“反正別人問我,我都說油條、豆漿的方子是母親你的。”
程迎珍:……
“娘,上個月月底爹的俸祿拿出一部分存著交明年上半年的房租,還有一部分被我拿去置早食攤子了,這樣以后每個月就不止二十兩的進項了。”
程迎珍被孩子們的話驚住了:“那……那以后豈不是不要為吃喝拉撒發愁了?”
“是啊,娘。”蘇若錦坐到她身邊,“娘,現在還愁沒錢過日子嗎?”
“我……”
程迎珍生孩子虧了身體是真的,但這個月蘇若錦給她補的很足也是真的。
只是蘇若錦沒想到豐足的月子餐沒補到娘的身體,卻因怕打擾娘親做月子,幾乎沒跟她說過早餐生意不錯的事,引得她娘憂心忡忡焦慮不已,看到豐盛的飯食,一直在想這孩子難道是要吃了上頓沒下頓嗎?
一直焦慮且又虛弱的生產婦人,吃再多也是惘然。
“油條豆漿的生意真這么好?”程迎珍被兄妹倆扶躺下時,還是不敢相信。
“都怪我。”蘇若錦自責:“為了讓娘親做個安穩清凈的月子,所以才沒拿這些事煩娘,沒想到讓娘誤會咱們家要斷糧了。”
女兒自責,程迎珍心疼極了,又要起身過來安慰蘇若錦,被她按躺了下去,“現在娘可以安安心心做月子了吧。”
程迎珍欣慰的笑笑,剛要松口氣,突然又道:“以后我好好吃飯,那方子就不要去拿了,廢錢。”
“那可不行。”蘇若錦小臉一板,“娘,我可才六歲,你要是不養好身體,豈不是一直要我勞累?”
程迎珍:……
女兒說的怪對的。可程迎珍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蘇如錦當然知道,暗自嘿嘿一笑,可把她娘哄住了,這下可以安心的做月子了。
“娘,還有一個多月過年,你得好好的做好月子,這樣年節里的人情往來、走親訪友可全靠你啦!”
是啊!程迎珍終于被女兒說動,真正安心的做起月子來。
程迎珍沒了憂愁,又配合吃方子調理,臉色眼見的紅潤起來,蘇若錦終于有心思搞固定小攤子啦。
騾子拉著一套家活什到交好稅的巷子口攤位時,早就有人等著了。
“咦,今天的油條現場炸嗎?”
“是的,小官人,你要幾根,馬上好。”
一個月以來,大家都知道油條是油炸的,卻不知道原來是這樣在油中翻滾金黃燦燦,真是令人食指大動。
一個客戶似嘖了嘖嘴:“油條雖好吃,但天天吃……”言下之意,花樣太少,天天吃總會膩的。
跟來的蘇若錦早就想到了,站在邊上笑瞇瞇的。
書同一拍腦袋,“哎呀,要不是郎君提醒,我都忘了。”說罷,把一個有耳陶罐放到了生火的小爐子上,伸手揭了蓋子,下一刻一股咸茶葉香氣撲鼻而來。
“這是……”有人探頭朝陶罐看進去。
蘇若錦示意蘇大郎過去幫忙。
蘇大郎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