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分子驚慌絕望的目光中,
扣動扳機。
飛濺的鮮血在他純白的襯衣上暈染開,猶如一朵朵悄然綻放的罌粟花,迷人且危險,紅的耀眼刺目,艷的催人斷腸。
這身衣服,可是他為今晚的舞會精心挑選的,那名東方少女說,他穿西裝一定很好看,可惜,現在卻被臟東西沾上了。
威爾遜居高臨下地俯視已死之人。
語帶嘲諷:“老子現在只養狗,不養狼,便宜你了。”
他的動作極輕,帶著與環境不符的慢條斯理,一點點將散彈槍上的指紋擦拭干凈,倘若沒有死不瞑目的尸體,這副畫面倒真有幾分賞心悅目。
“威爾遜?”
走廊中,秦菲終于費力地推開門,跌跌撞撞扶著墻緩慢前行。
這棟樓里或許還活躍著恐怖份子,說不害怕是假的,可若不是她邀請,威爾遜也不會來這所學校,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陷入危險的境地,更無法心安理得接受他的保護。
聽到外面的動靜,威爾遜的動作一頓,眼底的陰鷙瞬間消散。
快速為尸體擺好姿勢,大步離開衛生間。
“威爾遜!”
眼神在觸及對方的那一刻,秦菲顧不上其它,仿佛乳燕歸巢一般,撲進男人的寬闊的懷中,雙臂緊緊圈住他的腰,身形顫抖。聽著他如雷鼓的心跳,大滴大滴的眼淚噼里啪啦落了下來。
“太好了!你沒事!”秦菲哭的語不成調,“我聽到附近好大的槍聲……”
威爾遜湛藍如海的眼眸中冰山寸寸融化,柔聲道:“傻姑娘,我很好,沒有受傷,你不要哭。”
“只是有個蠢貨的槍炸膛,崩爛了自己的腦袋罷了……”
他的尾音藏匿在少女陣陣啜泣聲下。
少女綿軟的身體像只嬌嬌的小貓似的,在他懷里輕輕顫抖,卻又抱得很緊,威爾遜倒吸了一口冷氣,身形僵硬,動也不敢動一下,腦袋里一片粉紅泡泡。
世界上還有這么可憐可愛的生物嗎?
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二層,散彈槍巨大的轟鳴聲像一簇火苗,燒毀了秩序,樓道內充斥著男男女女惶恐的尖叫,恐懼、推搡、叫喊現場情況混亂不堪。
恐怖分子闖入學校時,程鈺正在更衣室里換衣服,他壓根來不及了解外面發生了什么,只聽到了槍響。
他大腦宕機了一瞬,這里是M國,一個絕對資本政府,政治混亂,治安松散,流浪漢和癮君子遍地,公民合法持有槍支的國度。
但他以前只在新聞上看過哪里發生動亂、抗議、火拼,這還是第一次親身經歷。
再想想二叔勸他那些話。
程鈺悔地腸子都青了。
誰能想到這些恐怖分子這么瘋,闖進學校殺人報復社會,當地的警察一向很散漫,指望他們快些抵達,還不如指望自己想辦法先藏好保證安全。
程鈺咬咬牙,余光瞥見更衣室里的沙發,打算推著沙發擋在大門口,這樣就算恐怖分子發現房間里有人,破門時他還能嘗試跳窗離開。
可就在他奮力推沙發之際,只聽“砰”的一聲,好似是有什么人撞在房門上。
外面傳來急促的拍門聲,和哽咽的求救:“程鈺!救我!我知道你在里面,讓我進去!外面有恐怖分子!”
“砰,砰。”
又是兩道槍響。
男生撕心裂肺地喊道:“開門,救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讓我進去,回國之后我給你五百萬,給你一棟別墅,給你安排工作也行……”
程鈺認識這個聲音,外面的不是旁人,而是在M國讀大學的校友,兩人雖然沒熟到知根知底的程度,但在這個遙遠的異鄉,不僅是同學,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