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程鈺氣不過,跑到他的圈子里亂嚼舌根,那他苦心經營的名聲豈不是毀于一旦?
忘恩負義的名聲說到哪里都是被人所唾棄的,賀逸然自詡也是個豪門公子哥,格外在意臉面,賀家雖然家道中落,但他姑姑是大集團的貴夫人,早早為他安排好了前途,他的聲譽決不能被這件事所影響,更不能被釘在恥辱柱上!
賀逸然深呼一口氣,眼睛止不住地私下亂瞟,試圖找到那一抹熟悉的影子。
然而,一無所獲。
就在他坐立難安之際,警局中出現了一群西裝革履的人,黑發黑瞳,胸前別著精致耀眼的黨章。
賀逸然頓時眼前一亮,是大使館的人!
他趕忙迎上去,舉止激動地說:“你們好,我是LSJ工大的留學生,你們……”
為首的中年男人兩鬢如霜,長相慈眉善目,舉止更是溫柔儒雅,聽到他的話,安撫地點點頭:“這位小同學別怕,大使館就是為此事而來,請你放心,國家一定會為你們討個公道,警察局外有大使館的常駐醫生,如果你受傷可以先跟他們治療,至于其他,等我們和M國警方交涉完畢,你可以撥打大使館的熱線電話。”
賀逸然連聲說:“我現在就想回國,你們能不能幫忙安排一下?”
楚源安撫地笑了笑:“小同學先別著急,按照領事長的安排做,畢竟受影響的留學生不止你一人,還有不少人受了傷,我們需要盡快處理。”
賀逸然面色一沉,卻沒選擇離開。
聽著那名中年男人和警察局長的對話,大致了解了這些人的身份。
那名儒雅的男人是華國駐LSJ大使館總領事,后面那位是副總領事……
好不容易等對方和M國警察交涉完畢,賀逸然正想上前搭話,卻聽楚源對那名警長說:“漢森先生,我有位世交家的孩子不巧被卷入這樁案子,目前正在你們局里接受調查,勞煩您幫忙打聽一下,如果這孩子沒問題,請盡快放他出來。”
駐外大使館經常和警察局打交道,雙方多少都有些交情。
楚源的請求并不過分,對漢森警探來說不過舉手之勞,便問:“這個人叫什么名字?”
賀逸然抿了抿唇,臉色異常難看。
他還當大使館這群人有多清正廉明,原來也不過如此,不肯幫自己安排回國事宜,卻幫什么世交撈人,也不過是假公濟私,趨炎附勢之輩!
可當他聽到楚源下一句話的時候,瞬間繃不住了。
只聽楚源坦然道:“叫程鈺,LSJ工業大學優秀畢業生,聽說他被請來警局問話。”
漢森警探點了點頭:“稍等,既然是學生那與此案關系不大,只是配合調查而已,等做完筆錄,就會放出來。”
賀逸然臉色時青時白,這位外交官打聽的竟然是程鈺!
而且程鈺還是他一位什么世交家的孩子。
程鈺的家境不是一般嗎?怎么會認識這種級別的人物?
賀逸然心慌意亂,如坐針氈,他敢保證,整個LSJ工業大學這一屆絕對沒有第二個叫程鈺的留學生,那么認錯的可能性也被排除,等程鈺出來,會不會報復自己?
在國內他或許不怕,但在M國的一系列活動,包括簽證蓋章之類的事宜還得指望大使館幫忙。
程鈺會不會讓這個外交官給自己找麻煩?
又是一陣腳步聲從警局外傳來。
威爾遜小心翼翼地攔住秦菲的肩膀,不讓那群荷槍實彈的警察碰到秦菲一根頭發絲,看向其他警察時卻翻臉如翻書,語氣中透著明晃晃的不耐:
“我都說了,我們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做,暴徒自殺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們是幸存群眾,不接受詢問,我已經聯系律師了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