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顯幽怨道:“當年總想做成一番事業(yè),都是投機主義惹的禍,現(xiàn)在惹得一身腥,黑道終究不是樁長遠買賣,我看不如弄出一個靶子推上去,趁著風(fēng)平浪靜,把尾巴收拾干凈,趕緊跑路走人,過清閑日子去?!?
站在一旁的娃娃臉少年無奈一笑:“先生和大小姐想到一塊去了?!?
“嗯?”中年男人眼簾微垂,遮住了眼底的笑意,“她覺得誰合適?”
溫橙如實作答:“大小姐說,既然克比斯里家族削尖腦袋都想拿到第一世家的位置,不如給他們算了?!?
男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拄起腮幫子笑了起來:“不愧是爺?shù)膶氊?,盡得爺?shù)恼鎮(zhèn)?。?
溫橙嘴角抽了抽,先生都多大歲數(shù)了,還像年輕時候那樣張揚,有啥說啥。
這時,藍牙耳機中響起一聲痛苦的悶哼。
與克比斯里家族交好的人忍怒質(zhì)問:“「先生」,你這是要做什么,他可是克比斯里家族的少爺,考爾比生前最器重沃倫,考爾比死后,沃倫還要繼承他父親的家主位置!”
熟悉的女聲清冷淡定,帶著一絲不容質(zhì)疑的堅決:“克比斯里家族的少爺又不止他一個,外面……”她勾了勾唇,“不是還有一個嗎?”
隨著會議室的大門再度打開。
安德魯被維和隊伍請了進來。
他本就略顯兇相的臉更加陰沉,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原本父親讓沃倫為主,他為輔的操作讓安德魯不甘與憤怒。
可現(xiàn)在,不久前還高高在上的維和隊伍竟然一改嘴臉,恭恭敬敬地將他請進會議室,安德魯拿不定主意,更不知道那扇門背后等待他的是什么。
新生?
還是死亡?
站在會議室大廳中央,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上首的東方少女,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能坐在主位的只有一個人——「先生」
竟然真的是她!
剛才在外面,哈羅德冒犯了她,她是否要公報私仇呢?
安德魯心慌的一批,眼神左右尋找沃倫的身影,卻發(fā)現(xiàn)本該屬于克比斯里家族的席位空空如也,沃倫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半點蹤影。
那些和克比斯里家族交好的人,看他的眼神極為復(fù)雜,有唏噓,有沉默,有失望,最終他們齊齊看向上首的女人,似是在等待她的裁決。
安德魯不安的預(yù)感更盛。
「先生」已經(jīng)徹底壓制住這些老流氓了嗎?
女孩瑩白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眼底如一潭死水,一霎不霎地上下打量著他,像是上帝在審判犯人。
“噠——噠——”
她的指尖有節(jié)奏地敲擊在桌子上。
安德魯?shù)男碾S著響動一起一伏。
他和「先生」結(jié)過梁子說不定……
許久之后,溫芷菡輕輕笑了下。
像是威嚴的審判官像犯人下達最后的審判:
“安德魯先生,告知您一個很不幸的消息,考爾比于昨夜死亡,經(jīng)過胡安蘇會的商討,大家一致決定,將由你來繼承他的第二席位置。”
安德魯先是一愣,可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幾乎將他淹沒的驚喜。
父親去世,胡安蘇會的席位由他來繼承?
這就相當于家主之位非他莫屬!
安德魯被巨大的狂喜所籠罩,完全將消失的沃倫拋在腦后。
甚至沒注意到,眾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然后悄悄用忌憚畏懼的眼神打量上首的女人。
上位后主持初次會議,解決了兩個人,一個杜瓦家族的馬仔暫且不提,另外一個可是克比斯里家族的內(nèi)定繼承人。
這女人的狂妄和瘋批程度,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