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落座位置,覃展鴻面色便是一沉,哂笑著去瞧賀夢嵐。
然后輕輕拍了拍桌案,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勢:“菡菡,坐我身邊來。”
賀博軒像是才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用不解的眼神看向自己姐姐。
賀夢嵐嘔著一口氣。
她就是故意而為又能怎樣?
她與溫芷菡早已撕破臉,還有必要維持面子功夫?
見她沒有反應,賀博軒連聲催道:“大姐,姐夫叫大侄女過去呢!”
賀夢嵐這才給了點反應,卻梗著脖子說:“位置都是早就安排好的,現在調換不合適,再說,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斤斤計較的,我看……”
“既然沒什么可斤斤計較的,你坐那邊去,正好挨著博軒。”覃展鴻面不改色,冷聲道。
“換就換!”
當著娘家的面,被下臉面,賀夢嵐氣的眼眶紅了一圈,倏地站起身,椅子和地板摩擦傳出一陣刺耳的噪聲。
溫芷菡也沒客氣,甚至拎起自己的椅子,挪到她原先的位置。
大有一副不肯坐她坐過位置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賀夢嵐更是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這賤丫頭,搶位置不說,竟然還敢這么羞辱她!
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表面上這是一場小的不能再小的家庭矛盾,可在場除了覃司鳴和賀安然兩個鐵憨憨,都看出了覃展鴻態度的不尋常。
這是一種明顯的排外信號。
賀博軒精明的眼神在幾位正主身上轉了好幾圈。
心中止不住地嘆息。
看來大姐最近和姐夫鬧得很不愉快。
若不是她突發奇想回了賀家,他都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的矛盾竟然這么大,還有那枚玉佩的事情,他想想就覺得心驚膽顫,這么重要的東西,退婚之后大姐竟居然不惦記著拿回來,反倒叫覃展鴻抓住馬腳。
萬一……萬一那件事暴露出來,賀博軒都不敢想賀家的后果。
他一雙幽暗的眼神落在覃展鴻左手邊姿態優雅淡然的女孩身上。
說起來都怪大姐和媽婦人之仁,留下這么一個隱患在。
他還想著覃念露從小嬌生慣養各種資源傾斜,無論如何也能把一個村姑比下去,未成想溫芷菡這個死丫頭這么厲害,連大姐的位置都被她給撼動了,再這么下去竹籃打水一場空都是好的。
賀博軒清了清嗓子,笑瞇瞇地主動道:“你就是芷涵吧?”
“芷涵,我是你的親舅舅,前段時間家里生意繁重抽不出時間,只讓你安然表妹過去陪你玩了幾天,這次舅舅舅媽帶上你表哥表妹一起來認認臉。”
他似是感慨,似是唏噓:“芷涵命途多舛,好在最后回到你父母身邊了,長得可真像你父母啊。”
溫芷菡聽著他自言自語,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說覃司鳴長得像賀夢嵐還好說,她長得像賀夢嵐?
賀博軒老花眼有點嚴重。
“砰”地一聲細微的聲音響起,她側目看了過去。
碗筷的主人似乎要表達自己的不滿,又是一聲不輕不重的響動。
賀逸然挺了挺腰板,冷笑著說:“爸,覃家大小姐高傲著呢,看不上我們這種小門小戶,你還是不要熱臉去貼冷屁股了,沒看人家臉色不好嗎?”
此話一出,整個包廂如乍暖還寒一般,氛圍一變。
賀博軒心臟猛地一跳:“逸然,你瞎說八道什么呢!”
賀逸然面露嘲諷:“我是不是胡說八道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回了覃家離間父母關系,對兄長妹妹更是冷言冷語,多加排擠,這才多久,就開始拿喬端大小姐架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