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鈺整個大腦都是藍色閃動的頭腦風暴。
良久之后,他得出一個結論:
哥哥姐姐們談戀愛了?
想清楚這一點之后,程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明明記得在M洲的時候兩個人還不熟,對了,神仙小姐姐身邊還有個邪里邪氣的蒼鷹虎視眈眈。
不愧是小顧總,膽量就是大。
換作他,蒼鷹一瞪眼,他就能跪下磕五百個響頭。
朱門前的安保清點過最后一份請帖后,重新開門迎客。
商務車駛入空曠的院子中,停穩后從車上下來一男一女。
男人身形略顯清瘦,容貌還算俊逸,只是眉宇間縈繞著一股郁氣,秦宴不耐煩地說:“你那個表哥事兒真多,要不是因為他,我們也不會這么著急趕路。”
“程家和其他公司老總不一樣,若是讓人以為我們故意怠慢事情可就大了。”
覃念露一身粉色魚尾包臀裙,妝容畫的十分精致,站在原地就有一種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秦宴雖然惱怒,但看到她打扮莊重還是滿意地點點頭。
賴佳那種小明星玩玩也就罷了,上不得臺面。
正牌女友的人選還得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
提到出身名門,秦宴的眼神又暗了暗,他先前從覃念露嘴里得知了她的身世,她雖然不是覃展鴻夫妻倆的親生女兒,但從小備受寵愛,即便那位真千金回來,她的位置也無人可動搖。
結合記憶中的情況,秦宴信了。
誰能想到覃展鴻竟然要賀夢嵐離婚,甚至態度鮮明不要這個養女了,本來就沒有血緣關系,不能理所應當繼承財產,若是再被掃地出門,那可真是一點好處都撈不到了。
法律上養子女與親生子女享同等繼承權,但法律是一回事,實操又是另外一回事,覃氏那么大的法務部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的話集團早就破產了。
總而言之,情況哪有覃念露說的那么輕松。
尤其在醉仙居被覃展鴻那老東西羞辱,他難免心有不悅,最近對覃念露冷淡了不少。
秦宴煩躁地皺了皺眉。
眼底陰沉沉一片。
明明不是這樣的,記憶里,覃氏夫妻并未離婚,覃念露也始終留在覃家,受不受寵他不清楚,但外表絕對是光鮮亮麗。
那個真千金應該是回去一段時間,對那對父母失望,就主動離開了,從此不見蹤跡,又或者說回了她那個小破村,旁人不屑于打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溫芷菡早該離開覃家了。
又怎么會成了覃展鴻精心培養的繼承人?
秦宴凝眸深思,大概是因為自己導致的蝴蝶效應,影響了其他人的生活軌跡,想到這里,他心底莫名的得意,那些人在他這個天之驕子面前不過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沙,微小到一陣風就能吹走。
反正他已經和覃展鴻結下梁子,也不怕再結一點。
至于那個真千金,他嗤笑一聲,連個學歷都沒有的人能接手覃氏那么大一個集團,覃展鴻那老東西真是愚不可及!
他想的出神,并未注意到覃念露的神色。
“咔”地一聲,覃念露面色發虛地松開手,掌心正握著一段被折斷的樹枝。
她下意識看向北方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并肩而行,姿態親密的兩個人。
女生一頭栗色長發蓬松地披散在身后,一直拖到腰間,一身黑色女士西裝,露出筆直修長的雙腿,手挽在男人臂彎里,似是在側耳傾聽對方說話。
雖然對方未曾露出面容,但覃念露很肯定,那就是——
溫芷菡!
化成灰她都認識!
她在心底恨恨地念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