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該盡的孝心一起盡,以防后續有什么紛亂事說不清......
而這里最耐人尋味的一點便是,如此一來,立下斷證的人,就好像是提前‘斬斷親緣’一般。
這才是斷證中‘斷’的由來。
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提前預知他人的死期,孩子不能,大人,老人不能......除了兇手,沒有人能。
所以,立證人往往會多估算一些老人的年歲,然后一次性收齊銀子,交給老人,老人想要怎么花錢,那都是他們的事情。
斬斷親緣......
一筆銀子花出去,便不用時時扯上關系。
什么年初歲末送敬老錢,同原先惡心人的葉家有牽扯......這些事兒,通通都沒有。
往后的事兒,誰也說不準,若是他們家以后真的能賺銀子,這家人還要附骨吸血,只消一句‘斷證已成’,事兒,也就該了了。
葉青釉的心跳動的越來越快,可就在這么千鈞一發的時候,她自己捏了捏懷中藏著的荷包,頓時自己給自己澆了一盆十二月的冰水——
沒錢!
想法很好,可錢從哪里來?!
就靠她懷里那幾十個銅板,買幾個炊餅填飽肚子都費事兒,更別說是一次性交足敬老錢。
誰不想和渣渣親戚離得遠遠的,可這不是沒錢嗎?
有沒有可能,能夠找個地方搞點兒銀子,或是先寫借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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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釉愣是將自己那張瘦小中不失清麗的小臉蛋皺成了一個十六褶的包子,同站在最后一排的白氏見了,連忙抽出手絹來哄。
臉上被濕意擦拭了幾下的葉青釉,一整夜連軸轉的腦子也逐漸開始混沌之感,可這混沌之意在側眼看到葉老二同葉老三在打眉眼官司的時候,便消失的蕩然無存。
這兩老小子,指定沒憋好屁。
葉青釉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招呼葉守錢附耳說了幾句。
果然,沒多久,很明顯被老二老三兄弟倆說動的葉老爺子開口道:
“老大,你想立怎么樣的憑證?”
葉守錢剛剛被閨女交代了話,指定是不會忘記,嘴巴一張,便將話娓娓道來:
“我們都可以,全聽爹的意思。”
“不管是什么,我們都一年給爹和娘,每人每年五百文的敬老錢,若是想要稻谷米,咱們也能換米給您二老。”
簡單,卻又不尋常的話。
每年一兩銀子,每年每人五百文。
粗略算下來都是一兩銀子,卻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前者無論葉老爺子和黃氏兩人是否都在,還是有一人沒掉,都能到手一兩銀子。
而后者......
若是有一個人沒了,剩下那一個,可就只有五百文。
已知葉老爺子身體不好,臉上病氣濃重,究竟是誰更著急呢?
葉青釉這招,為的就是逼對方‘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