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自然是真的頂好姻親!又不是那——”
黃氏呵斥了自家二兒子一聲,正要細說,余光里瞧見葉青釉勻了燈油就走,當即又是動了肝火:
“貨郎家的閨女就是沒個規矩禮數,瞧著那破落戶家的都把她閨女教成了個啥樣,一樣的躲懶偷閑,眼里沒個活計!”
“人都來了還能眼睜睜瞧著這滿地的燈油,都不動手收拾一下!這么快走是準備干啥?家里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準備回去奔喪?”
這話罵的著實難聽,饒是葉青釉早已知曉會聽到些不好聽的話,都一下沒繃住臉色。
難以想象,若不是她今日沒有攔住白氏,白氏若是挨了這頓罵,大概率就直接會找個歪脖子樹上吊而死。
“胡說八道什么呢。”
一直以來不吱聲的葉老爺子呵斥黃氏一句:
“老大和老大家的就不是你的兒子兒媳婦?什么死不死的,也不嫌晦氣。”
黃氏挨了這聲呵斥,明顯還有些不服氣:
“咋了,我難道還說錯了?”
“沒點兒眼力見的懶怠貨,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一點兒孝心也沒有!”
句句沒有提白氏,句句離不開白氏。
葉老爺子估計是懶得糾纏,竟也沒辯駁第二句。
葉青釉面帶古怪,瞧了一眼滿地的狼藉,還真就不準備走了,順手扯了塊抹布,開始處理地上的燈油。
眼見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黃氏立馬面露得意的收回了視線,拍了拍老閨女的手背,接上了剛剛的話:
“不懂事兒的小畜生,害得我白費口水......剛剛說到哪里,哦,是和柳府結親的事兒,老閨女,你剛剛只說了個大概,如今便將喜事同你爹和弟弟們說說,好叫為娘也聽個仔細。”
提到‘喜事’,葉珍金在眾人的視線下不由得便挺直了脊背,嘴角是怎么也無法壓下去的得意:
“是秀麗那丫頭有出息。”
“前些日子里,咱們主家宴請柳家小公子,在主家喝了幾杯,不知怎的,又想要看什么老什子桃花,恰巧咱們莊上有,便臨時決定來莊上繼續喝酒賞花。”
“那日莊上恰值春耕,人少,麗丫頭便去前廳給公子們斟了壺酒.......哎喲,你們是沒瞧見,那柳家小公子看到麗丫頭時候,眼睛都直了!”
葉珍金以帕捂唇,笑的花枝亂顫,黃氏在旁也是聽得驚喜,連忙問道:
“然后就托媒人來問了?”
葉珍金捂著唇,那雙與黃氏年輕時極像的眼睛微轉,輕輕點了頭:
“.......是這么個事兒。”
葉守財聽到這里也是有些驚詫:
“那大姐打聽清楚沒有,那柳家小公子是柳家如今那房的公子?可別是什么旁支別系破落戶,嫁過去之后竹籃打水一場空......”
要不怎么說葉守財不會說話。
這話一出口,葉珍金臉上便有一閃而過的不好看,不過還是很快笑著應道:
“我也是這么怕的,所以打聽的尤為仔細,對方不是什么旁支,而是柳家大房家最小的公子。”
“上頭雖然有兩個兄長,不過一個已經沒了,一個跟著大房老爺在外赴任,在汴京城里考功名,不常回來。”
“他雖沒跟著大老爺去汴京,不過也在家里鉆研學問,況且柳家老夫人還在本家,本家底下,二老爺膝下又只有幾個閨女,三老爺喪妻后壓根就沒婚配,也沒孩子......”
“都說幺兒若珠,這孩子從來受長輩疼愛,不說身上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就說作學問的一只筆,若在外頭買可就得好幾十兩銀子呢。”
“我思來想去,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