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說的跳刀紋雖好,也舉世少見,卻不算得我眼,有也行,沒有也可。”
“不知別人有沒有更喜愛的,若是有,盡可以賣給他們,若是找不到其他人買瓷,你下次交瓷器之時可以再賣給我,我出個...二十兩吧。”
一套,三件。
二十兩。
這顯然有些低于葉青釉心里面的價格,她開口欲言,一直沒有出聲的葉守錢倒是牽住了她的手,甕聲開口,恭敬躬身道:
“公子,咱自己手藝自己知道,前些年手受傷后,手藝回落,更沒有家私,令妻女過的日子艱難無比。”
“不用等下次,如今這價格很合適,愿直接賣給公子。”
自家老爹,覺得很合適......
畢竟手傷了之后,好幾年間都只有十分微薄的收入,還被葉家人苛待......
老爹嘴上不說,但顯然亦有一些急于證明自己!
葉青釉心中一陣心酸,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越縝頷首以對,沒有在那套跳刀紋瓷器上多糾結什么,只是復又談起出自葉青釉手的那兩件瓷器:
“小娘子為瓷取得名很恰到好處。”
“那另外兩件瓷器......”
葉青釉擦了擦因為老爹舉動而突然生出些水汽的眼睛,輕聲答道:
“第一只鶴紋杯叫做‘鶴鳴四海’,第二只小花神杯,連同另外十一只花神杯,有個共同的名字,叫做......‘萬艷同杯’。”
現如今的匠人很少為自己的作品取名,但這種行為在葉青釉的前世里卻是司空見慣,所以也算是張口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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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差別就是,一個是賦予心血,所以早早取名的杯子。
而另外一只則是剛剛取得名字,而且還是十二件杯子同一個名字。
越縝口中無聲描摹了幾遍葉青釉為杯子取的名字,葉青釉沒有聽見他究竟在呼喚那一只,也沒有特別在意。
在葉青釉心中,這位容貌過人的大公子此時的狀態,就有點像是收斂過后的越小公子,雖然收斂,但卻仍是被她發現了那隱藏在平淡之下的執拗。
葉青釉等了一會,發現對方沒有回神,而是仍然捏著鶴紋杯,一時也有些等不住瞌睡蟲,小心出聲道:
“公子,時候不早了,如果您沒事兒的話,將定金和我爹的瓷器錢付一下,我們就先回去趕制瓷器了......”
這幾日連軸轉的制瓷,葉青釉是真的累到一個極限,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昏倒。
不如就先跑,留著這大公子自己慢慢品瓷去吧。
葉青釉想的不錯,但只是很可惜對方卻沒有給她離開的機會。
越縝自進門以來全程都在思考的神色終于有了一絲松動,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朝葉青釉招了招手:
“你過來,跪在這兒,我同你說句話。”
“只要你一個人。”
這話一入耳,葉青釉當即身上的瞌睡蟲都跑了不少——
這人到底什么毛病?
葉青釉還以為‘你跪下,我求辦你件事兒’的笑話是謠傳,今日怎么還讓她實打實的碰上了?!
葉青釉一連茫然,還是自家老爹輕輕推了推她,才反應過來。
人在屋檐下,為禮為利也都沒法子。
葉青釉只得按照主位上青年的指示,跪在了對方的腳邊,垂下了頭。
她想好了,如果這人沒有什么大事,下次給對方瓷器的時候,絕對將瓷器放在茅坑里先熏兩天......
腦內胡亂想著,頭頂陰影晃動。
有一道冷香鉆入葉青釉的鼻尖,隨后,則是一道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