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釉突然的呆滯,讓一旁的越明禮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她的反應,倒是極大的舒緩了越縝因雪夜聽松圖被鑒偽的不快感。 越縝摸了摸下巴: “何時將人送去縣衙的?” 如果是將人送去縣衙后就過來,現在追悔或許為時不晚。 葉青釉心里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巧合的就是...... “已經大半日了。” 葉青釉輕聲回了一句,而后不再言語。 一家歡喜一家愁,原先為單拓一家能夠團圓而欣喜,如今,倒是要為了葉珍金母女而扼腕。 兩件事同日發生,而境遇卻是大不相同。 這事兒,怕是管不了了。 “這事兒管不了。” 越縝言罷,將手中的杯盞放在桌上,紋有跳刀紋的‘觀復’被擱置在桌上,發出輕微的細碎響聲: “柳善重利,若將這事兒捅出去,害他婚事作廢......他沒什么本事不假,但沒了一大筆銀錢,難保不會動什么歪心思。” “還有,你將葉珍金送到了葉婉兒外祖手中,王秀麗這個傷患又在昏迷,這事兒怎么定案論處?” “更何況,傷患沒死,不能按照殺人論處,縱使是葉珍金沒死,王秀麗突然醒來能指認兇手,葉家人也未必會受到什么大懲戒,屆時又怎么辦?” 越縝有些冷淡: “小娘子不怕惹禍上身?” 這誰能不怕? 尤其是主屋那群瘋狗一般的爛人。 葉青釉心念一動,立馬回道: “那這事兒就當沒有發生過......” 越大公子的意思,雖然粗略一聽,委實有些不妥當,可細細想來,越大公子所想,似乎才是在理的。 她想將這事兒告知,一來是因為王秀麗所遭受之難,想要將惡人伏法。 二來....... 二來說句實話,其實就是為了不想讓葉家攀龍附鳳,小人得志。 可現在想想,王秀麗所受之難,到底是因葉家而起,還是因她們母女二人貪心不足,想從葉家拿錢被黑吃黑而起? 兩者兼有,甚至后者還更大! 若這對母女二人不回來,哪有那般遭人覬覦的禍事? 再說另一項,她就算是阻攔了葉婉兒的婚事又能怎么樣? 葉家人覺得柳二公子是良配,可以葉青釉的眼光來看,對方可絕不是什么良人! 柳二在柳家之中都毫不起眼,那葉婉兒難道還能掀起什么大浪花? 越縝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葉青釉心中稍動,隨即徹底平復了下去—— 是她一開始就想岔了。 葉青釉家中人覺得害人換親的事兒駭人聽聞,甚至連涉世未深的越小公子也覺得駭然。 可對或許見慣場的越大公子來說,就有些不夠看了。 更別提葉青釉隱隱能感覺出來,越大公子是滿肚子壞水,極有惡趣,又愛看樂子的人。 或許對越大公子而言...... 什么,要換親? 換。 什么,要黑吃黑? 吃。 什么,要窩里斗? 斗。 一群人斗個你死我活也廢不到他什么力氣,何不坐山觀虎斗呢? 葉青釉心中嘆了一口氣,暗道果然自己還是修行不夠,正要開口,卻見越大公子倒是先開了口: “葉小娘子,你這個新宅院,住的如何?” 葉青釉一凜,知道對方又要開始詢問原屋主的事兒,定了定神: “挺好,十分清幽安逸。” “家中最近在破土動工,準備開一道連同老宅與新宅的門,往后老宅用來做堂口,新宅用來休息。” 這年頭的匠人比葉青釉想的還要能干的多,偷奸耍滑的人雖然也有,但是吳家父子尋來的匠人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