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先不說他從前只知道胡鬧,什么制瓷技藝都不會,來瓷鋪里只能做些基礎的東西,還有偷學技藝的風險。 就說葉大寶是葉家孫輩中唯一的一個男丁這點,就注定讓他無法和葉家人分割。 若是讓葉大寶來做工,就得無止境的接受葉家人時常在眼前晃悠。 況且,若是讓葉大寶這么個什么都不懂的人來做工,到時候混不吝的葉老二若是也要粘過來做工,這該如何? 葉家就是個黑不見底的無底洞。 葉青釉不打算碰,也不打算有過多的交涉,所以哪怕是真缺人,答案也只能是不缺人。 葉大寶明顯大失所望,一時間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別的緣故,連眼睛都紅了。 可他明顯仍有些不死心,再度說道: “我不要工錢,只管一日兩餐,晚上有個囫圇睡覺的地方就行。” “我,我想搬出去。” 這明顯是葉大寶的底線。 葉青釉盯著對面看了幾息,緩緩的又搖了搖頭: “今日的場面你應當都看到了吧?” “我連給稍坐一會都要同人解釋,給錢還要簽收契,你覺得我愿意同你們有什么牽扯嗎?” 許是回想起了剛剛葉青釉在屋中時,像個驢打滾一樣啥也不沾的態度,葉大寶張了張口,一時間竟難以發出什么啥聲音。 確實。 葉家自從大房一家分家出去開始,又經過一次仿瓷,兩次借賬,王秀麗受傷,葉婉兒出嫁,名聲早就是臭了。 別說是其他人,就算是他自己,摸著良心說想搬出去的原因,也是因為不想再回到家中,見到葉家人。 他都尚且如此,大房一家難道就會很愿意收下他,成日里見到主家人嗎? 葉大寶知道答案,一時間整個人的精神頭都萎靡了下來。 葉青釉沒有言語,卻將對面的神色看了個一清二楚。 兩人靜默著站了幾息,葉青釉到底是開口說道: “你想來我家瓷鋪,到底是因為喜歡燒瓷想要學,還是因為瓷鋪能給你個安定去處?” 葉大寶正在兀自黯然神傷,沒有想到葉青釉還會開口問話,下意識就開口回道: “我要是喜歡燒瓷,還能這個年紀都沒燒出一件瓷器嗎?” “我想去你家瓷鋪,主要還是因著你們家如今有本事,你只要一開口就能鎮住我阿爹,三叔和阿爺,我怕他們不讓我走,會抓我回去,到時候只要你開口,一定屁滾尿流的就被嚇跑了.......” 這就是葉青釉所說的第二種可能。 葉青釉開口之時,就已經料到這種結果,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葉大寶居然說的這么夸張! 什么她一開口,其他人就被嚇跑? 她又不是什么青面獠牙的臟東西! 葉大寶看見了葉青釉臉上的神色,越說聲音越小,最后低如蚊蠅,徹底不說話了。 葉青釉臉上的神情幾下變化,終還是平緩了下來: “既然不喜歡青瓷,又只是擔心葉家人去尋你麻煩,尋個其他葉家人不敢找麻煩的地方不就行了?” 葉大寶含糊應了一聲: “......可我不知道其他地方。” 因為不知道,也沒怎么出過門,這才想牢牢抓住葉青釉這顆救命稻草。 大伯家這位阿妹的本事,是大伙兒有目共睹的。 說話做事,一股子麻利派頭,換作其他人萬萬是比不上的。 說句實話,誰心里沒過錦衣還鄉的念頭呢? 他雖不至于想要像葉青釉一樣一飛沖天,名揚龍泉,置辦下各處家底,可近朱者赤,變得更像葉青釉一些,變得更干脆利落一些,也能解決掉不少麻煩事兒吧? 就比如,那夜若是他能鼓足勇氣,走出屋去,攔住那個人不讓對方推麗姐兒下井,或是看清楚人臉之后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