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玉霞亮明自己的身份,把個蔣有禮驚得嘴巴張成一個“〇”字,飯菜塞在口里,雖因斯文,飯菜入口不多,竟也是透不出氣來。
蔣有禮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他聽了倪玉霞的話后,馬上四處張望起來。
“表侄女呀,這事可不得亂說哈,不光是被日本人知曉不得了,就是我們中國人自己,說這種事有時也會倒大霉。”蔣有禮依據自己的經驗說。
倪玉霞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當真是新四軍?”蔣有禮問。
“表叔,你認識新四軍?”倪玉霞以問代答。
“沒有見過!只是聽說而已!”蔣有禮說。
“表叔,你聽到的新四軍怎么樣了呢?”為了試探蔣有禮,倪玉霞故意這樣問。
“我只知道新四軍是抗日的隊伍,但是裝備很差,所以根本不是日本人的對手。”蔣有禮說。
回答得很實在。
但卻有消極的成份。
“不錯,我們新四軍目前確實弱小,但我們會不斷壯大。”倪玉霞給他講了蔣家河口伏擊戰和仙女嶺伏擊戰。
蔣有禮聽罷更是吃驚,好像在說:“我的媽耶,這新四軍還真敢碰日本佬!?”
蔣有禮吃完飯,倪玉霞結了賬。蔣有禮就說:
“表侄女呀,你說做什么吧?”
倪玉霞見蔣有禮終于答應肯幫忙的了。她也不說話,用眼色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表叔,您現在就不要裝了,沒有誰會注意到您。”來到鎮外,倪玉霞誠懇地對蔣有禮說。
蔣有禮把眼睛睜開,倪玉霞就看到蔣有禮深井般的眼眶里滴溜溜滾動的亮眸。
“去哪兒吧?你吩咐就是了!”蔣有禮說。
“何家祠堂。”倪玉霞說。
“何家祠堂?”這話又把蔣有禮嚇了一跳。因為他知道,何家祠堂駐扎的就是日本軍指揮部。
“表叔,您放心,我不是去拼命,而是去取一張圖。”倪玉霞說。
“取一張圖?大白天如何取?”蔣有禮不解。
倪玉霞說:“表叔,您有辦法的。您把日本人調離祠堂,然后我混進去,不就可以取出來了嗎?”
蔣有禮說:“那張圖就那么重要?”
“自然重要!”倪玉霞答。
“那好吧,我試試看吧!”蔣有禮終于松了口。
“但是有一點,不可傷及無辜,不可使日本人遷怒于老百姓。”倪玉霞提出要求。
蔣有禮為難了,他說:“不傷及無辜可以做到,不使日本人遷怒老百姓不好說。”
倪玉霞點撥:“您下手的地方離鎮上人遠點不就可以嗎?”
“那好吧,先去踩踩盤子吧!”蔣有禮說。
“踩盤子”是土匪或盜墓賊的勾當,其實就是搞偵察。蔣有禮完全不屑于干的勾當,為了倪玉霞,他竟然也要干了。
然而倪玉霞聽了蔣有禮的話后,不禁笑了。她認識了蔣有禮的另一面。
因為踩盤子就是搞偵察。而對于搞偵察,倪玉霞比較擅長。但蔣有禮是風水大師,他肯定有更妙的手段。
于是倆人往鎮北走,遠遠望去,一幢巨大建筑橫臥在太陽底下,一一那便是何家祠堂,典型的徽派祠堂。
徽派祠堂,在全國祠堂文化上獨樹一幟。
宗祠,這是一個很神秘而又很神圣的地方。它是用來祭祀祖先的場所。在宗祠中族人們都會以最虔誠的心態,最嚴肅的情感去緬懷先人,拜祭先人。
除了宗祠中所顯露出的對祖先的崇拜,對神靈的敬畏,他們的建筑風格也展現了古代的建筑特點;規模越宏大的宗祠,越代表了當時的建筑水平。
而徽派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