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徐祿不簡單,他能掐會算,知道柳曼帶部隊來捉拿他們,他借口去上溪頭找曾秋平,自己卻悄悄溜了。
也有人說他只是運氣好,他剛走出下溪頭,就發現了柳曼他們,看到柳曼他們人多勢眾,他悄悄溜了,逃過了一劫。
其實徐祿當時走出下溪頭,正要去上溪頭,卻意外發現悄悄包圍過來的柳曼他們。
因為這些人沒穿新四軍服裝,穿的是便裝,他不曉得是什么人。但團長楊彪讓他們藏匿起來,說明他們綁架余慶生,嫁禍彭團的行動失敗了。
為了弄清來者的身份,他并沒馬上溜走。看到柳曼他們人多勢眾,知道于自己不利,卻不知是何方神圣,于是就想鬧個明白。
徐祿悄悄地躲在屋子旁邊的芭茅叢里,透過縫隙朝屋子里張望。
皖西山中的這種房子一般建造十分簡單,低矮不說,其建筑材料也十分簡陋。比如說房子的墻壁下半部大多用山石壘,泥土筑,上半部則用茅梗織就,茅梗上最多用泥巴糊一糊。
茅梗容易腐朽,泥巴也容易掉落,年代久了,就現出許多豁口。
當徐祿往屋子里張望時,就發現侯山他們俱被繳械。于是他就想聯合上溪頭的曾秋平來救侯山。
誰知正要走出茅叢,卻又發現曾秋平及手下也被押到下溪頭來了。
這才知道,這伙身份不明的人是作好了充分的準備,他們兵分兩路,每一路都是絕對的優勢。而且他們行動隱秘,一看就知訓練有素。
徐祿遂覺大勢已去。
他本想馬上離開,可是屋內傳來的話卻令他震驚。
那是一個年青女人的話,這個女人女扮男妝,看來是這伙身份不明人的頭頭。
女人說:許其琮死了!曾秋平涉嫌殺死了許其琮!她要帶走曾秋平。
看那架勢,他們應是兩個不同單位的人,起碼,他們不在同一地方。可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呢?
柳曼的話令徐祿震驚,這說明到目前為止,徐祿都不知道許其琮死了,而且是在找過他之后死的。
徐祿與許其琮算不算朋友?就連他倆自己都說不清楚。但有一點,不管是在饅頭山,還是在臥龍山,徐祿與許其琮都走得很近。
車子都有兩只耳朵,何況人乎?徐祿從手下那里應該聽到有關許其琮的消息。可是很可惜,他們參與這次行動的人一一除了曾秋平一一壓根就沒回去過。
曾秋平是團長身邊的紅人,大多的時候,曾秋平是不聽他的,也可以不聽他的。比如此次行動,表面說徐祿是最高指揮官,但很多時候,是曾秋平在說了算,徐祿也要仰他鼻息。
那天綁架了余慶生,曾秋平假裝審問了一番,余慶生一被押走,他就回瓦廠去了。直到要躲藏起來,他才回到他們中間(躲藏的命令也是他口頭傳達的)。
可即使回來了,他也不和他們在一起,而是和他的兩個手下住在了上溪頭。
所以說,曾秋平有殺死許其琮的時間。徐祿在心里想。
可曾秋平為什么要殺死許其琮呢?
這是徐祿迫切需要弄明白的問題。
因此,徐祿聽到許其琮死亡的消息,馬上離開下溪頭。
他要去弄清這一切。
然而他沒有回楊團。
他知道,他的手下被不明身份的人抓去,他失蹤,楊彪及全團上下立刻都會知道。而抓他們的人十有八九是上峰派來的人。如今全部被抓,只他一人逃脫,卻是怎么也說不清楚的事,那楊彪能原諒他嗎?
他沒有去處,只得上了饅頭山,找白行之。
白行之見徐祿來,并不吃驚,仿佛他早知道他要來似的。
倒是老七對他很仇恨。老七對白行之說:“白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