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二人落腳的村落離縣城很遠(yuǎn),兩架牛車走了大半天才到。
而且兩人住的屋子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好遠(yuǎn)才能見著一戶人家。
“地方不錯(cuò)吧?”徐氏推開房門,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一臉享受的表情。
呂氏嫌棄得不行,“你這找的什么破爛地,換了!我不住在這里,這附近哪里看得到人影!”
“就這里了!”
徐氏說完,自顧自地去收拾家當(dāng)去了。
呂氏只覺得自己從兒子死后,徐氏這個(gè)兒媳婦就變了,要是不好好立立威,她還真當(dāng)這個(gè)家姓徐了!
環(huán)顧四周,呂氏抽出一根捶衣服的木捶子,朝著徐氏的后背就打去。
沒想到徐氏反手就一把菜刀抵了過來,瞪著眼睛,大聲道,“你還想打我!你兒子都死了,你怎么敢打我?”
呂氏沒想到這女人突然這么瘋,嚇得大哭了起來。
“你哭什么?現(xiàn)在這樣不是你自作自受嗎?”
徐氏表情怪異,握著刀,一步一步把呂氏逼著后退,“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會生不了孩子,要不是你,我的大丫頭怎么會被人給拐了,要不是你,鄒才也不會死!”
以前在縣城的時(shí)候,徐氏整日受呂氏的搓磨,頭胎生了個(gè)女兒,不受待見,被指使大晚上去給呂氏買藥酒,結(jié)果被拐了。
徐氏好不容易懷上第二胎,又被呂氏要求冬日里洗被套,結(jié)果孩子也沒保住,還落下了病根。
從這天起,呂氏就總拿她生不了孩子一事,動輒打罵,徐氏整日提心吊膽地過了好幾年。
呂氏聽清楚了最后一句,雙眼瞪大問道,“你說什么?鄒才也不會死?你是什么意思?”
徐氏背對著余暉而坐,扯出一個(gè)輕笑,“家中有錢財(cái),是我同黃家媳婦說的,黃甲欠錢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所以臨走時(shí)才當(dāng)著黃甲的面,告訴他鄒才身上有銀子。”
“這兩年,每次他二人出去喝酒,我總會放些銀兩,又暗示一番,沒成想黃甲這個(gè)慫貨,直到這回才敢動手,我多年前見他踩死一只貓后,一直把賭注押在了他的身上,這些年同黃家交好,慫勇黃甲繼續(xù)賭錢可真不容易。”
呂氏愣住了,只喃喃問道,“為什么?阿才對你那般好……”
徐氏輕嗯了一聲道,“鄒才對我是好,每次在外頭都會惦記著我,平日里讓他做什么,也很聽話,那么大個(gè)的男人,對媳婦竟是這般的好,這是我沒想到的,我也沒想到,成親前平易近人的婆母,成婚后就變成一只磨人的厲鬼。”
“我待你不好,你殺我啊!”呂氏崩潰道,“你害阿才做什么!”
徐氏笑容愈發(fā)燦爛了,“那當(dāng)然,是為了看到你現(xiàn)在這般模樣啊!”
“哈哈哈!”
“你個(gè)死婆子,嫉妒鄒才待我好,哪怕他沖只是沖我笑一次,你都不痛快。”
“對你這種人,最大的折磨不是弄死你,而是讓你的好大兒因你而死,要記住,若非你,鄒才不會死。”
呂氏沖上來要撲向徐氏,結(jié)果徐氏直接抽出一棍子,給她敲了一悶棍。
等到呂氏再次醒來時(shí),手腳已經(jīng)被綁上了。
“你殺了我吧。”呂氏一臉絕望道。
徐氏給她端來了水道,“你舍不得死的。”
呂氏喝了口水,哀聲道,“阿才待你那般好,你是怎么忍心的。”
“剛開始確實(shí)會有些不忍心,”徐氏一臉平靜道,“原本是想著把房子給點(diǎn)了,三人同歸于盡的,后面想想,我這輩子太窩囊了,要是不報(bào)仇,死了也不會安息,所以,只能害了他。”
呂氏咬牙切齒道,“你腦子有病,同我說這些,就不怕我講出去嗎?”
“你知道也沒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