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池袋街頭，一如既往的人頭攢動。

一輛不起眼的面包車載著幾人行駛在馬路上，在一個十字路口處停了下來。

“紅燈啊。”

開車的渡草顯得有些焦慮。

已經是個老司機的他并不會因為區區等紅燈這件事焦慮，他著急的是另外一件事。

“可惡，琉璃醬的簽售會馬上就要開了，而我還在五公里之外等紅燈！”

聽到渡草的低聲抱怨，一直坐在最后面看小說的陳墨不由得斜了他一眼。

如果要問陳墨這個異鄉人來到這里后怎么也無法理解的東西，那么渡草的偶像狂熱絕對算一個。

“還是那么狂熱啊渡草桑，明明已經一起吃過飯了。”

“倒不如說是一起吃過飯之后更狂熱了。”

狩澤與游馬崎細聲討論著。

對于時間，他們其實并不算著急，畢竟他們要買的輕小說或者周邊都不是什么限定品，想買還是能買得到的。

“不過也能理解啊，如果是C.C跟我一起吃了個飯，恐怕我也會是這樣子。”

游馬崎攤了攤手。

“咦，這么一說突然有些感同身受。”

門田坐在副駕駛上，單手倚在車窗上，面色如常的看著人行道上來往的人流，沒有理會后座那說是竊竊私語，但完全讓人聽得清清楚楚的對話。

“明明是第一次來卻完全沒有好奇的感覺啊。”

門田收回視線，往后瞥了一眼。

與呢喃無異的聲音很小，小到完全被狩澤和游馬崎的聲音蓋過，但很顯然，哈利修納聽得到。

“人類對好奇的定義是，對不了解的事物覺得新奇或有趣。”

“雖然吾主給我留下了好奇這個功能，但互聯網上每天都有數百條關于這條街區的信息更新，將這些信息閱覽之后，這條街上百分之九十的事物已盡在掌握，只是來到這里的行為，已經無法激活這個功能。”

哈利修納溫和而平淡的向門田解釋著。

探索互聯網對于一個剛誕生的人工智能而言，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在自己家樓下的超市閑逛一樣，甚至比逛超市更方便，畢竟超市里還有些東西舍不得買或者買不起，但互聯網中，不存在買不買得起這種說法。

至少對哈利修納而言是不存在的。

“那剩下的百分之十是？”

哈利修納的發言讓門田來了興趣。

“當然是行走在這條街區上的都市傳說們。”

哈利修納眼中閃過一道數據流的微光。

“根據統計，這條街道上百分之九十的東西在一年內都是一成不變的，而讓其獲得為數不多變量的，就是那些被稱作都市傳說的人們。”

哈利修納所說的未知，并非是都市傳說本身，而是這些都市傳說的正體所引發的變化。

普通人每日的工作，每天要吃什么，周末會以什么方式去哪里放松娛樂，這些行程都是可以通過計算和統計掌握的，這是大數據所帶來的必然。

但都市傳說的正體們就不一樣了。

可以說他們完全不會以某個特定的規律而行動。

比如說同樣是討債，一般的討債人（小混混）大多都不會引起太大波瀾，最多也就是警告看到的路人別多管閑事之類的。

但如果那個討債人的名字叫平和島靜雄，那會發生什么就完全不知道了。

從語言沖突到掄汽車或者其他什么東西砸人，這都是有可能的。

由于平和島靜雄討債的對象不是賭鬼就是混混，所以語言沖突的幾率相當大。

而在語言沖突發生時，那些欠債不還的混混或是賭鬼幾乎就已經注定了要斷幾根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