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了解了一些動亂之夜當天情形的鯨木重,并沒有繼續放任自己的好奇心,而是安靜的坐在副駕駛。
賽門也知道鯨木重現在似乎并不想多言,也就沒有繼續找話題。
在兩人的沉默中,汽車平穩前行。
很快,燈火通明的市區已經映入眼簾。
一個斑馬線前的紅綠燈恰好變紅,賽門緩緩地踩下剎車。
“就在這里下就好了嗎,鯨木小姐?”
賽門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什么人玩刀片超車之后,轉頭看向鯨木重問道。
“嗯,有勞賽門先生了。”
鯨木重點點頭,收拾了下狩澤和陳墨給的東西,便準備解開安全帶下車。
“不不不,這沒什么,只是讓新朋友搭個順風車而已~”
“倒是進貨用的貨車上總有一股腥味,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呢~”
賽門咧著一口白牙,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對鯨木重擺了擺手。
“沒有的事,車上打掃得很干凈。”
“看得出來,不管是店長先生還是賽門先生,都是做事很細致的人。”
鯨木重解開安全帶,將東西放到膝上,向賽門微微頷首。
“只有這樣細致的人,才能做出好吃的料理。”
“希望下次再見時,能多出些余裕,讓小女子好好品嘗一下貴店的招牌菜品。”
“那么,就此告別。”
說罷,便拉動車門扣,輕輕地推開了車門下了車。
賽門朝車窗外地的鯨木重揮了揮手,滿臉笑意。
顯然鯨木重的話讓他很開心。
“再見,鯨木小姐,再見面時一定給你一個優惠的折扣~”
“可不要去別的壽司店哦~他們的原料可能是——”
最后兩個字,鯨木重就當自己沒聽到。
注視著面包車駛過路口的拐角,消失無蹤,鯨木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呼——
直到現在,鯨木重才真的感受到了一種放松。
說實話,鯨木重并非沒有經歷過生死時刻,生命在別人手中搖搖欲墜的經歷對她而言并不算是什么新鮮事。
雖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但像今天這樣,完全對下一秒會發生什么毫無頭緒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如果是別的對象,可以預料到的下場無非就幾種。
肉體死亡,肉體折磨,精神死亡,精神折磨。
但在那個大企鵝那里,鯨木重真的想象不到,如果自己惹怒了他,那自己究竟會有什么下場。
就好像是一個帶了寵物老鼠出門的人,突然出現在哆啦A夢面前一樣。
——你能想象到自己下一秒會面對什么嗎?
空氣炮?還是銀河毀滅炸彈?
腦海中,陳墨的樣子有些微妙的與哆啦A夢重合到一起。
......果然很怪。
低頭看了眼手中粉色的手提袋和裝在里面的東西,鯨木重那不知道多久沒有上揚的嘴角,好似也有了些弧度。
但鯨木重并沒有讓自己闊別已久的笑容出現。
一輛純黑色的豪華轎車,緩緩地停在了她面前的馬路上。
或許是一個人剛從面包車上下來沒兩分鐘就上了一輛邁巴赫有些怪,同樣在斑馬線前等待著綠燈的路人人投來了有些微妙的眼神。
無視了那些目光,鯨木重很自然的拉開了后座車門。
后座上,一個須發皆白,臉上還帶著明顯老人斑,臉上還帶著慈祥笑意的老人,朝著鯨木重點了點頭。
“回去吧。”
老人對著駕駛位上的中年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