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明,庭院中,淡淡的黎明之輝取代了月光,讓這古樸的庭院多了一絲暖意。
奴良滑瓢神色露出一絲古怪。
怎么偏偏是池袋?
“池袋嗎……很微妙的地方。”
“你該不會是故意讓他去那兒的吧?”
面對奴良滑瓢狐疑的提問,血斗神沉默了片刻,道:“……只是心血來潮。”
已經得知了奴良滑瓢做了什么的血斗神,自然知道奴良滑瓢所說的微妙是什么意思。
池袋的新王——正體不明,能力奇妙,擁有著強大的武力,輕而易舉的解決掉了長老級血界眷屬的傀儡,以絕對的武力和威懾力將那個長老級直接嚇回了異界,避免了池袋乃至整個豐島區在血界眷屬的泄憤中血流成河。
在由妖刀罪歌引發的動亂中,保護了無以計數的普通人,并親自出手將罪魁禍首捉拿。
明明不是人類,卻意外的比很多人類更有人性。
這是那些陰陽師們的檔案中給陳墨的評價。
池袋,正是陳墨經常出沒的地方。
也是最近出了名的安穩地帶。
把剛從異界帶回來的徒弟放在那里,在某方面來說,確實有些微妙。
就像一個剛從戰場上下來的雇傭兵,一下子被安排到朝陽社區一樣微妙。
奴良滑瓢端起酒碗輕啜一口,狹長的雙眸瞥向血斗神。
“心血來潮?”
【被扭曲的技術強行塑造出來的生命,能不能從一個非人,卻又比人還像人的異類身上找到前進的方向呢。】
“在看到那個新王的檔案以后,我的腦子里不可避免的生出了這個想法。”
血斗神的雙眸隱于斗篷下的黑暗之中。
一個被血界眷屬以禁忌的生物技術,將人與魚的基因強行混合所創造出來的可悲生物。
不是人,也不是任何其他種族,不管是異界還是人界,從始至終都僅有自己一個……。
這,就是血斗神的二弟子。
“原來如此。”
奴良滑瓢點點頭,沉思了半晌,忽然咧嘴一笑。
“孩子確實是挺難帶的啊,不是嗎?”
血斗神一愣,隨即想起眼前的大妖孤身前往異界的原因,低笑了兩聲。
“呵呵,誰說不是呢。”
黎明已然到來,血斗神微微抬頭,溫暖的陽光將斗篷下的黑暗驅散,一張枯瘦黝黑的蒼老面容隱約可見。
有些昏黃之色的雙眸靜靜地注視著初生的太陽,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吾之弟子啊,讓我看看吧,你的選擇究竟會將你帶去何方。’
……
鯨木重離開基地兩天后的傍晚,池袋街頭的一個路面停車場中——
“說真的,陳先生雖然說過這會是一個跨時代的游戲,但……”
面包車的后座上,擺弄著手中的虛擬頭盔,游馬崎的語氣帶著余波未定的驚嘆。
“這跨的時代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明明連變成吸血鬼都能很快不當一回事,卻對這樣的事從中午感嘆到現在嗎。
門田瞥了眼后視鏡里的游馬崎,只能感嘆游戲這個與二次元連接很深的第九藝術,果然是能夠狠狠抓住宅男的心。
現在的門田仿佛已經看到了某個瞇瞇眼不愿出門,成天帶著頭盔躺床上的墮落樣子。
從鯨木重離開基地后的這兩天里,陳墨與哈利修納利用采集到的信息大致的做了一個虛擬場景,感覺差不多后,便讓池袋小分隊第一時間試用了一下。
結果當然是池袋小分隊驚為天人地大呼小叫了一上午。
“這樣的東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