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風集,已經是午飯的點,丁福光留兄妹倆在大通貨棧吃了中飯,還跟石榴說定了讓她回去幫著帶個口風,讓大家伙都知道他這里收田艾的事。
石榴自然是滿口應下,辭別了丁福光,便往下河村去。
剛出了大集沒多遠,李榮棕看見路邊一個身量瘦弱的少年背著一個書箱吃力的走著,不禁多看了兩眼。
等騾車走過了他,李榮棕還扭頭看了看,忍不住開腔搭起了話,“兄弟,你哪個村的啊?要不我捎你一程吧?”
他想著這少年這么瘦,還背著這么重的書箱,且看這文秀的樣子,肯定是個讀書人,他沒讀過書,心里天然的對讀書人就有幾分崇拜和好感呢。
范晉聽到有人打招呼,不由望過來,見對方是個年輕人,倒是熱忱,他這身板,背著這個大個書箱實在吃力,能坐個順風車自然是好,不禁就道:“我是上河村的,大哥,順路嗎?那可是麻煩你了!”
“哎呀!這可是巧!順路著呢!我下河村的!兄弟,快上來!”李榮棕一聽他是上河村的,也是驚喜不已,都說上河村全是讀書人,他剛就猜這少年是不是上河村的,沒曾想果然是呢!
范晉聽到他是下河村的,也是感嘆好巧,架不住李榮棕都直接跳下了騾車來,一把就將他的書箱給提過去放到了車座上,又拍手讓他坐旁邊,“我妹妹在車廂里,就委屈你坐車座了!”
范晉感嘆同樣都是少年,對方力氣竟這般大不說,生得也比他壯實,不由再次吐槽自己這副豆芽菜身板。
聽得李榮棕這話,忙也是擺手道:“無妨無妨,大哥能順路捎一程,晉已是十分感謝了!”
李榮棕聽他說話文縐縐的,不由也咧了嘴,讓他坐穩咯,一揮車鞭,騾車就繼續行駛起來。
“我叫李榮棕,你叫啥?你是在范氏學堂上學吧?你們學堂里有多少人?大家都在一起上課嗎?”李榮棕本就是個話多善談的人,對方又是同齡人,還是鄰村,他就更不拘束。
想著二妹說的正月也要將樟哥兒送去范氏學堂上學,這廂正好碰上個范氏人,他就忍不住碎嘴了起來。
范晉見他這般熱情善談,也是多了幾分好感,他本就是個性格開朗外向的人,只是這原身范晉是個沉默寡言的,這些日子,他回了范氏學堂上學,不好轉變得太快,只能裝著原主沉悶的性子,都快憋瘋了。
這廂遇上個同齡的熱情人,反正對方也不認識從前的他,范晉就禁不住同他聊了起來。
“我單名一個晉字,你叫我范晉就行!我是在范氏學堂上學......”
“這樣啊!等過了年,我家也要送我小弟去范氏學堂上學呢!范晉咱們就算是朋友了,到時候還請你多多照看我這個小弟啊!”
“沒問題!你小弟叫什么名兒?”
“他叫李榮樟!明年就十歲了!這個歲數才上學是不是晚了點?也不知道他能學得咋樣!”
“讀書這種事嘛,什么時候都不晚!對了,我們學堂里有個李榮生,也是你們下河村的,是不是也是你弟弟?”
“那是我族兄弟!你跟他熟哇?他讀書咋樣?”
“...”
車廂里的石榴乍聽得這人叫范晉,不免挑了挑眉,忍著掀了簾子出來看一看的沖動,一路支著耳朵就聽得外頭她大哥和這個上河村的叫范晉的少年你一言我一語的擺談得滔滔不絕。
擺談內容就跟過家家似的,她聽得也是忍俊不禁。
但很快,那個叫范晉的一句話又吸回了她的關注。
“李大哥,你們村是不是之前有一對兄妹賣果糖的?你認不認識?后來怎么沒有去大集賣了?我還想買他們的果糖吃呢!”
范晉在學堂認識李榮生,還有幾個下河村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