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烏云翻涌起來,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就嘩啦啦的往下砸,頃刻間,就密集起來,整個天幕都掛上了一張雨簾子。
雨勢來得太快,壓根就躲避不及,且周遭也沒有躲雨的地方,幸好騾車上的貨物都用油布給罩了起來的,好歹是淋不著的,石榴讓押車的大家伙都上自己這輛有蓬的騾車暫避雨勢,不過大家伙都擺手不肯,他們都是下人,哪能跟姑娘擠一輛車呢。
石榴說他們不聽,也只有這樣了,七七八八湊上了車上預備的蓑衣和雨傘,擠一擠的用了,好歹不回淋成個落湯雞。
那周緒斗也說什么都不肯上車,只不好意思的把書箱給姜丙讓他幫忙暫放去騾車上躲雨。
拂冬看著那大大的書箱,小聲的同石榴道:“姑娘,這人好像還是個秀才,正是要往州城去參加八月的鄉試呢。”
她打小耳力就好,老周那趕的車就在兩車之后,她剛剛也是聽著兩人的交談的。
石榴聽著納罕,還是個有秀才功名的啊,那還真是個讀書厲害的,只看他年紀,頂多二十上下,穿著一看就清貧,還能考中秀才,可不就是厲害嘛。
“這才六月初呢,離鄉試還早,他怎么就往州城去了?”拂冬好奇。
石榴一想,就大概明白為何,這周緒斗獨自一人,明明坐船更方便的,卻偏偏步行,想來是家中拮據,想省下路費,所以全靠步行呢,這可不就得早點出發嘛,要是路上有個耽擱,也有寬裕的時間。
她想著剛剛這人餓極的樣子,估計是從家中帶出來的干糧都吃完了,一路上又舍不得買飯吃的。
寒門難出人才啊,不管什么時候,窮人家讀書考學總是艱難的。
更別說這年頭讀書花用更大,樟哥兒在范家學堂半年了,還只買了三百千這三本啟蒙書籍,可加上紙筆墨的花用,都已經夠普通人家大半年的花用了。
要考上秀才,更別提要多少花用了。
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氣勢洶洶的下了兩刻鐘不到就戛然而止,一點留戀都沒有。
雨雖只下了兩刻鐘不到,但官道上也是濕漉漉一片,前進起來就要費事些,好在接下來太陽又重新冒了頭,沒再變天,一行緊趕慢趕的,總算是在城門落鑰之前順利的進得了府城。
剛進了城門,周緒斗就自覺的下了騾車,往前來跟姜丙告辭,請他帶話給他家姑娘表示謝意,他知道這一行的主子就是那個小姑娘,男女大防,他也不好貿然湊上去跟人家道謝告辭,只能這般失禮了。
村里的福運嬌她生財有道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