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喊聲叫一河之隔的上河村人都側目不已,想著下河村這是激動個啥呢?難道李家這就開始發上中秋節禮了?
聽著這動靜,怕是發的節禮還不小?
嘖,這李家,不發家不說,這發了家,對自個工人們,那可真是一等一的厚道。
沒人知道下河村在激奮個啥,到底石榴的聲音再大也傳不出村外去。
她看著底下眾人臉紅脖子粗的揮手納喊著,也不自禁的渾身熱血倒流起來,激動得不能自已。
生在和平年代的她,只有看電視時會升起的熱血激奮,這會竟升起了,還是如此的清晰深刻,令人振奮。
不管什么時候,士氣都是很重要的,石榴不由握拳,信心爆棚,大家有了這份斗志,就已經是勝了四分了。
剩下的六分,好好籌謀一番,她不是說虛的,只要土匪敢來,他們下河村必定不是任土匪宰割的!
當然,她也是要方方面面周全好的,盡管士氣有了,但大家伙都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哪能比得過心狠手辣殺人無數的土匪?到時候真對上了,怕有些人也會被嚇住退縮起來影響士氣。
且都是鄉親們,她也不想見著有什么傷亡,既做了準備,就要萬全。
是以,等集會完之后回到家,她就將家里的護院都召集到了一處,再讓里長從各家挑出一些靈活矯健力氣大的青年,讓護院們給來個臨時訓練,雖說是臨時抱佛腳,但抱了總比不抱好,起碼攢點打架的經驗,到時候不至于慌手慌腳。
另外,等明兒送人到莊子上,再讓胡振帶一些人回來,人多點,多些保證,到底他們一家老小都在呢。
不知怎么的,越安排石榴眼皮越跳,她有預感,土匪一定會來。
就是不知道是哪天來了——
一切做好準備,第二日一大早,全村一百多戶人家,十歲以下的孩子加上有孕在身的,浩浩蕩蕩的兩三百人,由左成帶著村里組織起來的十來人護送著出了村,前往十幾里外的大棗莊。
這動靜自是少不得要引起周邊村子注意的。
上河村,范氏族長家,范族長的大兒媳大步進了屋,將對面的動靜說給范族長聽。
范族長聽的眉頭一挑,“昨兒縣里衙差才來過,今兒他們村這就應對起來了?”
一旁昨日剛從城里趕回來的范族長的二孫子范延不由道:“也沒聽說那土匪進了洛水縣,他們這也是膽子太小了,我聽我同窗說,八英莊千戶所有動靜,怕是正要準備去剿匪的,那土匪再惡也不過百十人,衛兵一出,很快就能把那些土匪都剿滅了的!咱們這完全不用這般草木皆兵。”
范族長不由看了二孫子一眼,“膽子小不小的我不說,我就是贊嘆他們這般快的應對,將稚童和孕婦都先送出去躲避,焉不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對面村里出了個能干的小姑娘啊!”
他沉吟一番,“說起來,你的消息不知道準不準,要土匪真的躥過來了,咱們這兩個村子鐵定是活靶子的。”
只消在外頭一瞧這一溜溜的青磚瓦房都知道這是個富庶的村子。
范延看了自家爺爺一眼,“爺爺,你不會也想學對面將咱們族里的稚童都送走躲禍吧?我說大可不必,土匪哪那么容易來?”
什么能干的小姑娘,再能干也只是個女子,做生意有幾分頭腦罷了,還能去考科舉不成?
范族長端了茶水喝,沒應孫子這一句。
他們范氏倒不至于將人都送出去避禍,百年來的經營,族里自是有避禍的法子。
——
傍晚一至,村里新鮮出爐的巡邏隊就正式上了崗。
一隊值守在村西尾的李繼樹家,一隊值守在村南尾的陳起財家,一隊值守在村東挨著細水河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