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主薄一臉的諱莫如深,扯了個雞腿啃起來,“有些不該咱們知道的事,咱們還是不知道的為妙。”
謝立連忙正色應是,拿了酒壺給宋主簿倒酒,“宋主簿,來,喝!”
“喝喝喝!”
滿臉醉意被仆人扶著上馬車的謝立嘴里還在四下找宋主簿,“宋主簿,咱們接著喝啊!”
也紅著臉但并沒醉的宋主簿看著也是好笑不已,交代那仆人道:“趕緊帶你家老爺回去,喝點醒酒茶好好的睡一覺。”
這謝書吏,回回喝酒都醉得不行,明明不會喝,還偏拉著他不醉不歸呢。
也真是,不過他今兒是喝痛快了。
馬車緩緩駛離,車廂里,剛剛還醉得找不著北的人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態?
“去吉盛藥鋪。”
仆人應是,馬車便拐了彎。
不久,馬車在吉盛藥鋪的后巷停下,謝立下了馬車,步行走至了吉盛藥鋪后門,抬手三短兩長的敲起了門。
很快,門從里頭打開,謝立立馬鉆了進去。
朱旦探頭看了看四下,這才關好了門。
暗室內。
“你怎么來了?出什么事了?”
“我看見鄧飛了。”
朱旦臉色一變,“在哪?我之前收到了他的信,說是抓到了兩個人正準備送回,可后來就失去了聯絡,不知道他那邊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下衙前,他和手下人皆被押進了府衙。”
朱旦臉色大變,“怎么會?他們這么多人,難道連幾個人都抓不住,反倒被人給抓了?你可弄清楚了,他們是因為什么被抓的?”
謝立微微嘆氣,“聽說是懷疑他們是前朝余孽。”
朱旦坐不住了,站了起來,來回的踱步,“鄧飛能捱住刑審,其他人不一定,真要是叫他們給招供出些什么,那可不妙!”
“他們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被抓的?”
朱旦踱步來回,最后撐到桌上,定定的看著謝立,“這事,你得弄弄清楚才好,還有,絕對不能叫他們說不該說的話!”
謝立點頭,“我明白。”
說罷,又頓了頓,“十有八九可以確定,五皇子來了大名府。”
聞言,朱旦一喜,“那邊已經查到二皇子和四皇子的蹤跡,這廂咱們又知道了五皇子的行蹤,只要殺了這三個皇子,大晉朝廷必定是一番動亂!我立馬將此事上報布置人手,其他的你不要管,盯緊了鄧飛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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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嗎?”成知府問,
何推官搖頭,“不管怎么用刑,這些人都堅稱他們是江湖中人,并不是什么前朝余孽,不過下官看其中有幾個人已經快守不住了,最遲明天,應該就能撬開他們的嘴。”
“此事關系重大,你可得親自盯著,萬不可大意。”
“大人放心。”何推官親自送了成知府出去。
——
陰暗潮濕的牢房里,倒春寒的天,更是冷颼颼的。
到了一日只一次的放飯時候,提著桶的獄卒剛剛走進長長的甬道,兩邊牢房的犯人就麻溜的往牢門處靠攏,等著放飯。
獄卒粗魯的將碗往地上一擱,拿著大勺勺了一勺連湯帶水不知是菜湯還是清粥的玩意在碗里,又罵罵咧咧的往下一個牢房去。
外頭的小室里,冷的不行的獄卒們正湊在一起烤著一盆炭火,吃著熱乎乎的飯菜,有說有笑。
等放飯的獄卒放完飯收了碗離開,他們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日復一日都是這樣的,也沒有什么好看的。
吃完飯,誰也不愿意離開暖和的火盆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還是猜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