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便這么并排行著,一路往前頭去。
不多時,就到了大風集碼頭。
范俞是跟著來送范晉一程,完了再把車給趕回去的,知道兩人肯定有話說,也不多留,笑嘻嘻的沖范晉揮揮手,就趕著車先一步走了。
涼風冽冽的碼頭上,衣袍被吹得飛舞。
范晉一眼不錯的看著石榴,等著她會說什么。
須臾,石榴也只是道:“注意身體,好好讀書。”
范晉頓即點頭,“我一定努力,等明年鄉試,便下場試試,爭取等咱們成親后,我也有了官做,到時候,帶你去任上……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石榴聽明白他的意思,他們假成親呢,自然是要離家里遠遠的才好,免得被看出端倪來,他若是做了官,新婚兩口子,想來呂氏也是巴不得她能跟去任上的—
“要是有什么事,只管去童玩齋找吳掌柜,若有家信,也可以讓他幫忙送。”
她本是說的范晉要是想給家里寫信,可以找吳掌柜幫忙。
但沒想范晉記在了心里,此后每個月都給她寫兩封信回來絮叨日常瑣碎,事無巨細,就跟出門在外的丈夫跟家中妻子匯報動向似的,真是就差一個手機了,不然,那還不得一日打三通電話?
但范晉每月兩封,從不間斷,久而久之,也成了習慣。
后來的后來啊,石榴深覺習慣也是個可怕的東西。
不過眼下,目送范晉登了船,站在甲板上沖她奮力揮手,石榴也是不禁笑了,抬手沖他揮了揮。
直到船行遠,石榴這才轉身,也不上馬車了,就這么步行著,沒幾十步,就到了大通貨棧。
丁福光見了她來,笑開了懷,趕緊讓何安泡茶來,再去買些石榴喜歡吃的零嘴回來。
父女倆到后院去坐,身后的大樹的葉子悄悄的泛黃,往下墜落,鋪滿了地面,連石桌上都有,也是別樣的風景。
石榴伸手彈開了剛落到桌上的樹葉,開口道:“義父對王家了解多少?”
“王家?”
看義父誤會了,石榴忙補充了一句,“是府城杏林坊那個王家。”
丁福光還以為她問的是自己的老東家王家呢,一聽是這個王家,他都多少了解些。
“這杏林坊王家跟三少爺他們不是同出一宗的,只是恰巧都姓王罷了,聽說這王家主支在河州那邊,歷代行醫,在杏林中也是赫赫有名,早在前朝之時,太醫院里的太醫十之八九都是王家出來的,如今的太醫院院院判,就是王家主支家主的弟弟。
杏林坊這個王家,不過是旁支,但也很有名聲,他們家的同興藥堂遍布整個并州,這一輩更是出了個針灸天才。”
“可是姓王名炎?”石榴忙問。
丁福光點頭,“正是他!大家都說他于醫術一道上很有天賦,是王家這么多年包括主支那邊都難得的一個人才呢!”
“你怎么突然問起了這個王家?”
石榴搖頭,“就是好奇,問問罷了。”
義父說的,跟劉東家那邊打聽來的也差不多,不過劉東家說得更細。
比如,這王家在前朝時可是厲害到跟皇室結親的。
好巧不巧,裕德太子當初有個良娣,就是王家女。
村里的福運嬌她生財有道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