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定是趙家前來興師問罪。
對方人多勢眾,按理說杜寧應該回避,不可正面發生沖突。
可杜寧又轉念一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今日若是逃避,那《竹石》的磨心煉膽反而沒有效果。
況且自己已經是入品童生,有才氣護體,只要心中無懼,即可借助《竹石》來使出剎那文膽之力。
“吱呀”一聲,杜寧打開了房門,獨自迎向對方人群。
“好你個杜寧,居然還敢出來,果然有膽!”
為首的趙家讀書人是個八品舉人,模樣與趙東城有七八像,也比其年長,一雙迸發怒火的眼睛盯著杜寧。
此人乃是其兄長——趙東海。
杜寧深深呼吸一口氣,文宮中的《竹石》星辰綻放光輝,消除心中的恐懼。
“原來是東海兄,大駕光臨,蓬蓽生輝。”
杜寧朝對面的讀書人拱手,即便是明知道對方來者不善,杜寧也不曾忘“禮”。
趙東海很不情愿的向杜寧還了一禮,然后便大聲道:“杜公子,吾弟東城文宮開裂乃是由你所致,你既然已經儒道入品,那也就是眾圣的學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讀書之人,還請你給我們趙家一個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
杜寧一聲冷笑:“趙東城之所以文宮開裂,完全就是因為他憑空捏造,利用《平南文報》污蔑杜某清白,杜某以詩詞自證反擊天經地義,趙兄若是不服,上可以舉人之身奏請朝廷,中可以向衙門報案,下可起草文章對杜某口誅筆伐,可你卻率領一眾子弟來我家門面前聚眾,莫非是自知理虧,卻又心懷不甘,所以非要來此尋釁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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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讀書人勃然大怒。
“放肆!”
趙東海惱羞成怒:“好一個杜鳴州,難怪能寫出三詩齊鳴,竟有如此鐵齒銅牙,吾弟縱然有萬般不是,可終究只是君子動口不動手,文名之爭是文章之上的嬉笑怒罵,可你卻將他文宮撕裂,如此惡劣行徑,簡直令人發指!”
“那照你這么說來,我杜寧出身貧窮,就應該無緣無故被《童生狂妄》指著鼻子罵?就因該忍氣吞聲被踐踏文名?就應該在文壇遭受不白之冤?”杜寧三連質問。
趙東海臉色陰沉,緩緩道:“我不知道你與趙東城有什么恩恩怨怨,但我知道文名之爭乃是小事,可你卻能狠心碎他文宮,這一點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笑話!”
杜寧反駁道:“今日我在文院買《南平文報》的時候,謾罵我的杰英社讀書人不知道有多少,我以《竹石》自證反擊,可為什么偏偏只有趙東城一人被撕裂文宮?還不是因為他心術不正,害人害己!”
“住口!”
趙東海氣得全身顫抖,無法接受杜寧居然如此指責趙東城,這對他們望族而言無疑是一種恥辱。
“放肆!放肆!放肆!”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指責我趙家人的不是!”
“任憑你再怎么花言巧語,也終究掩蓋不了你撕裂趙東城文宮的惡行,你簡直就是文人恥辱!”
趙家讀書人紛紛大罵,真是恨不得將杜寧噴個體無完膚。
杜寧并未被其他人的言語所影響,一雙眼睛看向趙東海的眼神,仿佛是利劍一般。
這讓趙東海感覺莫名的心虛,便不由自主的回避。
“胸中不正,則眸子眊焉。”杜寧說道。
“豎子猖狂!”
趙東海聞言更是暴跳如雷,杜寧這句話出自《孟子·離婁上》。
原本為“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惡。胸中正,則眸子了焉;胸中不正,則眸子眊焉。聽其言也,觀其眸子:人焉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