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府布置靈堂,放置著兩口棺材,左右兩邊坐著眾多哭泣的家屬。
前來吊唁的人不多,也都是杰英社的學子。
也有部分權貴子弟認為嚴路品行太壞,乃杰英社之恥辱,于是割袍斷義退出了杰英社。
“嚴軍兄,嚴路兄,若非是因為杜寧,你們也不會有今日的下場,你們放心吧!我們杰英社與寒衣社勢不兩立,總有一天定讓杜寧血債血償。”
“杜寧簡直太心狠手辣,文斗切磋點到即止,他居然摧毀你們的文宮,簡直可恨!你們是不堪其辱才會自盡,我們杰英社定會為你們報仇!。
“二位嚴家公子,一路走好。”
杰英社眾學子給靈堂上香,然后便去安慰了一下家屬,說盡了杜寧的壞話。
家屬越聽越是難過,更有甚者大喊冤枉,恨不得去擊鼓鳴冤。
“董縣令到!”
一個男子走進了靈堂,此人乃儒道七品進士,是玉林縣的縣令。
聽聞嚴縣丞喪子,故而前來吊唁。
“董大人。”
嚴縣丞起身行禮,面容憔悴。
“嚴大人,人死不能復生,請你節哀順變。”
董縣令安慰了一下嚴縣丞,然后給靈堂上香。
“董大人,求您為民婦做主,我兒死的冤枉啊!”
一個婦人跪在地上抹淚,“南平府的杜寧實在太狠心了,如果不是他擊碎了我兒嚴軍的文宮,我兒也不會自尋短見,他是我們嚴家的希望,未來的棟梁,居然就這么走了,求您將杜寧緝拿歸案,還我們嚴家一個公正。”
“求縣令做主。”許多家丁也都跪在地上。
董縣令心中惱怒,可在這種場合卻不好發作,于是耐心地說道:“諸位,并非本官不幫這個忙,而是這件事錯綜復雜,有很多種因素,本官不能立案。”
“若董大人不能為民婦討還公道,民婦也不活了。”
“放肆!”
董縣令厲聲一喝,可把婦人嚇了一跳。
“嚴夫人,你莫不是在威脅本縣。”
“民婦不敢,只是民婦冤枉。”
婦人急忙低頭認錯,只是她雙目殷紅,淚如雨下。
嚴縣丞呵斥道:“董大人面前不可造次。”
“你住口!”
另外一個嚴家男子站起來怒道:“若不是你的兒子嚴路,我家嚴軍絕對不會參與文斗,更不會被杜寧碎了文宮,嚴路害了嚴軍,你有什么資格呵斥我娘子?你擺什么官架子呢!”
“你以為就你失去了兒子嗎?我的兒子以死謝罪跟隨嚴軍去了,難道我就不難過?難道我就不冤枉?”嚴縣丞氣憤道。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嚴家的家主說道:“縣令大人在此,也不怕被人家看笑話。”
雙方這才閉上各自的嘴巴,不再多言。
只是嚴軍的父親看向嚴縣丞的眼神格外寒冷。
嚴縣丞無奈嘆氣,至今也還沒辦法接受這件事情。
一個家丁進來說道:“家主,杜寧與寒衣社的學子們前來吊唁來了。”
此言一出,全場皆變了臉色,也有人感到不可思議。
“放肆!杜寧竟敢來靈堂吊唁,莫不是來恥笑我嚴家!”
“奇恥大辱啊!如果不是杜寧碎了嚴軍的文宮,嚴軍也不會自盡身亡,他還有什么臉面前來吊唁!”
“董大人,快下令拘捕兇手,為我兒報仇!”
“杜寧若來吊唁,便是對死者最大的羞辱,我絕不同意!”
嚴家眾人怒不可遏,簡直恨不得將杜寧拿下斬殺。
“請寒衣社學子進來吧!”嚴家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