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小時后,衙役將唐昊帶到了公堂。
“見過知府王大人。”
唐昊向王揚行禮,然后,他的目光掃過杜寧等人,臉上滿是倨傲與譏笑:“就是你們向王大人告狀?真是好大的膽子,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唐昊是河督之子?區區一件小事而已竟敢狀告公堂,你們這些人未免顯得太可笑了。”
這番話,讓在場眾多百姓都很憤怒。
身為一個讀書人,打了百姓是小事?
與張源私斗,將張源打暈也是小事?
寒衣社眾學子也怒不可遏,這個唐昊簡直太過分了,自己打了人,居然還顯得這么高高在上。
“唐公子,你向知府行過禮了,我這邊呢?”
杜寧雙手倒背,官威顯露,仿佛是居高臨下一般看著唐昊。
許多人都露出驚訝之色,沒想到杜寧居然在這個時候擺起了“官架子”。
唐昊是誰?河督之子!
南平府除了父親和知府以外,他就沒向其他人行禮過。
屏風后面的唐河督簡直要忍不住發笑,杜寧居然在唐昊面前顯擺,真是不知羞恥。
“放肆!”
唐昊指著杜寧的鼻子說道:“杜寧,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想讓我向你行禮不成?你竟敢跟本公子如此說話,我爹是河道總督,我是河督之子,你算個什么東西!”
說完之后,臉上輕蔑之色更濃。
他知道杜寧的文名很大很響亮,可那又如何?這里是知府大人的公堂。
只要你沒有實權,就可以蔑視你。
“大膽!”
李昌盛站出來訓斥道:“杜公子乃皇上御封七品子爵,雖然沒有實權,可只要是站在這公堂之上就等同于七品官員,你敢對杜公子如此說話,等同于藐視當今皇上,唐昊,你該當何罪!”
“唰”的一下,唐昊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他這時才想起來,杜寧有景文帝御封爵位,他罵杜寧算什么東西不要緊,可這里是公堂之上。
杜寧的爵位是景文帝封的,唐昊在公堂之上對杜寧不敬,在別人的眼里就是對景文帝的不敬。
李昌盛給他扣了一個藐視皇帝的罪名,文壇上的讀書人足以將他噴得狗血淋頭。
王揚見勢不妙,急忙出來打圓場:“杜公子,這只是一個小誤會,這……”
“王大人,唐昊罵我沒有關系,但這里是在公堂之上,本爵的地位相當于七品正官,唐昊公堂之上對本爵出言不遜,以下犯上,若不稍加懲戒,國法何在?朝廷威望何在?那是不是以后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在公堂上咆哮?”
眾人發現杜寧竟然以“本爵”自稱,就是將自己擺放在了七品官員的位置,從身份上直接碾壓唐昊。
爵位沒有實權,可卻是皇帝御封,難道皇帝的面子還不值錢?
“你……”
王揚想要說出來的話,一下子就憋了回去。
這一刻王揚意識到,杜寧就是故意激怒唐昊,讓唐昊往他挖好的坑里面跳。
這是在殺雞儆猴,威懾他這個知府!
此時的唐昊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杜寧那句“阿貓阿狗”分明就是在罵他,把他堂堂河督之子的身份貶低的一文不值。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杜寧繼續道:“念在唐昊初犯,就以咆哮公堂之罪將唐昊掌嘴十次,以儆效尤。”
“你……你敢!”
唐昊怒視杜寧,眼神中迸發怒火。
若是在公堂之上被抽了耳光,那他顏面何存?
他將成為權貴中的笑話!
這是唐昊無法接受的事情。
“放肆!放肆!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