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冷笑道:“我的家丁再怎么有錯,也輪不到羅公子來教訓,他是我們文宗世家的人,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羞辱的。”
“所以你們紀家的家丁就可以仗著你們文宗世家耀武揚威?”羅文軒反問。
“家丁的行為魯莽了一些,但羅公子也不應該出手打他,此事我希望羅公子能夠給我們紀家一個交代。”紀長安說道。
“我若是不給你們一個交代呢?紀公子又當如何?”羅文軒輕蔑道。
“狂徒!”
“放肆!”
紀家的家丁紛紛怒喝。
“今日是本公子生辰,本公子不想與你們一般見識,請問南平府杜寧,杜公子可在樓上?”紀長安突然發問。
羅文軒臉色驚變,曹青云等人也都一同變了臉色,目光一起看向杜寧。
杜寧眉頭一皺,心想定是那幾個同班學子將今晚大家來明月樓的事情告訴了紀長安,所以紀長安才會率眾前來。
從一開始,紀長安的目的就是杜寧自己,天底下可沒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未等羅文軒做出回應,紀長安繼續道:“本公子久仰杜公子大名如雷貫耳,我有一上聯:墻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請杜公子不吝賜教。”
“好!”
樓下的讀書人拍手稱贊。
二樓房間里的空氣頓時冷了許多。
杜寧心想紀長安以“頭重腳輕根底淺”,暗指自己文名雖然很盛,但人脈勢力卻不廣,沒有實際的權力,很難在蘇州城立足,稍有不慎就會陷入危機。
這已然是在挑釁杜寧的文名。
杜寧思索片刻,聲如洪鐘道:“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外面的叫好聲瞬間戛然而止。
“嘴尖皮厚腹中空”,暗指紀長安雖然是文宗世家弟子,也只能是呈口舌之快,沒有半點的容人之心,簡直就是一個外強中干的貨色。
與紀長安同行的讀書人氣得咬牙切齒,沒想到杜寧才思敏捷,這么快就把下聯對了出來。
紀長安的臉色越發陰沉,他乃是紀家的公子,何曾被別人用對聯如此罵過?可他偏偏還沒辦法發作,因為用對聯冷嘲熱諷乃是讀書人爭奪文名的正常手段,只要符合規矩,就算是暗地里把紀長安罵得狗血淋頭,紀長安也不能說杜寧半句不是。
有本事也用對聯罵回去。
若是沒有那個文才,就是自取其辱,怪不得任何人。
二樓眾人流露出了微笑,杜寧僅此犀利的回應,就足以將大家折服。
“真不愧是杜公子,果然文采斐然,佩服欽佩,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向杜公子多多討教討教,我們上!”
紀長安說完之后,帶著眾多讀書人浩浩蕩蕩進入了明月樓,直奔二樓而來。
杜寧臉色一變,看對方這種氣勢,莫不是要文斗的節奏?
羅文軒急忙道:“杜公子不必緊張,有我羅某在,定不讓你受到任何欺負,我爹乃州牧通判,我給紀長安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我。”
曹青云也說道:“若是紀長安敢亂來,回頭我就叫我爹凋兵去把紀家包圍,看到一個紀家人就揍一個。”
“…………”
杜寧一頭黑線,自己可什么都沒說,怎么他們表現得比自己還要積極?
其他人也是仗著自己在蘇州名門望族的身份,也都無懼紀長安這些人。
“哈哈……原來這里有這么多學子在這里聚會,看來本公子今晚來得還真是時候。”
紀長安帶人來到二樓后,迅速就將門口擋住,不讓任何人進來。
他的目光落在了杜寧身上,嘿嘿笑道:“方才真是失禮了,早知道杜公子就在明月樓吃飯的話,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