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孔夫人開了尊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杜寧無奈答應續詩,他可以不給紀言簫面子,但總不能不給孔老夫人面子吧?那必定會引起諸多讀書人的激烈反彈。
紀言簫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已然大喜,看向杜寧的眼神流露出了濃濃的輕蔑和不屑,嘴角勾勒起了一個弧度。
與此同時,場外一些讀書人迅速交頭接耳,不知道相互之間在傳達著什么樣的信息。
杜寧對四方一拱手,然后緩緩走到了文會場地之中。
“杜君,給?!?
紀言簫將手上的紙條遞給了杜寧,同時還一邊說道:“我不擅長寫情景類詩文,就只能是拜托你了?!?
說完之后,退到了一邊去。
就在此時,人群中的柯家大儒柯長志突然開口道:“諸位,接下來就讓我們靜坐片刻,一起欣賞杜君所續之詩?!?
說罷很是突兀地鼓起了掌聲。
其他人也跟著一起鼓掌,看起來像是在給予鼓勵一般。
杜寧輕輕打開紙條一看,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陰沉。
“杜君,你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紀言簫問道。
“紀公子,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杜寧冷冷地看了一眼紀言簫,隨后當眾打開了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兩句詩。
“這個女人不是人?!?
“子孫各個都是賊。”
就在杜寧打開紙條的瞬間,全場勐然炸鍋。
這哪里是詩?分明就是在罵孔老人,在罵孔家!
“狂生!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竟敢如此羞辱我孔家,好生放肆!”
在場孔家人頓時炸毛,一個個怒發沖冠,殺氣騰騰。
這是打臉!打孔家的臉!
衍圣公的笑臉僵硬在了那里,目光看著這兩句詩,眼神中變得異常冰冷。
“你……你……”
孔老夫人看著這兩句詩,胸口氣得一陣激烈起伏,她自詡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居然在自己的壽宴上遭受到這種奇恥大辱!
紀言簫臉色驚變,指著杜寧說道:“杜寧,我敬你是文君,卻沒有想到你居然如此卑劣,以偷梁換柱的江湖手法替換了我遞給你的詩文,我知道你對我們文宗世家恨之入骨,但你也不能夠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羞辱孔家!”
另外一桌宴席里的范河山立即道:“你說什么!姓紀的,你放屁!杜君絕對不可能是這種人!”
許多人都看向范河山,作為云國的代表大儒,居然說出如此粗鄙的話語,還真是不多見。
不僅僅是范河山,在場眾多諸國讀書人中,也不敢相信杜寧會做出這種事情。
明明已經有了一個好名聲,在圣院的翰林班進修,擁有著一個更好的前途,怎么可能會如此作死,去做出詆毀孔老夫人,傷害自己文名的事情?
杜寧厭惡地看著紀言簫說道:“你們紀家莫非也想學柯家破罐子破摔,想要用這種手法污蔑我的名聲么?”
“你在說什么呢?剛才我抽到的分明就是寫景的詩句,怎么到了你的手里卻成了這兩句罵人的詩?此時,杜君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才是吧!”紀言簫冷笑出聲。
杜寧表情更是冷漠,沒想到紀言簫玩得這么大,簡直就是一個“玉石俱焚”之計,因為兩個人都是各執一詞,從律法的角度來看都有嫌疑。
但對于紀言簫而言,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就能讓在杜寧的人生白紙上沾上污點,怎么洗也洗不掉。
這件事即便是處在野史之中,后世讀書人都會懷疑有可能是杜寧設計嫁禍紀言簫。
就憑這一點,就可以讓杜寧成為歷史上飽受爭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