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溪頓時怒視杜寧,冷笑道:“既然杜君認為秦某詩文不堪入目,那就請杜君指教指教?!?
范河山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些許厭惡之色,文會一開始就如此為難杜寧,著實有些過分了。
杜寧笑著道:“本君之所以發笑,只是單純覺得這首詩寫得甚是有趣,不曾想二位先生竟認為本君覺得詩文寫得不好,卻又不好意思直言不諱,所以想要借本君之口批評秦先生的?”
衛伯清和魯雄華頓時臉色一變,沒想到杜寧的反應居然這么快,不僅迅速化解了自己的尷尬,還反咬他們一口。
分明是他們有意在挑撥杜寧和秦文溪,結果反而是杜寧挑撥秦文溪和他們兩位大儒。
他們無形之中的拳頭,就好像是打在了無形的棉花之上。
范河山默默點頭,對杜寧的表現無比滿意,心想杜寧此行也是有備而來,看來無需太過多慮。
魯雄華急忙道:“杜君誤會了,我等絕無……”
不等魯雄華把話說完,杜寧便大聲道:“既然二位先生想要本君批評秦先生,那本君就雞蛋里頭挑骨頭獻丑了,若是有什么得罪之處,還望秦先生多多包涵。”
“放肆!”
魯雄華勃然大怒,身為堂堂大儒,居然被杜寧強行插嘴,簡直就是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
然而杜寧卻看都不看魯雄華,仿佛就是在無視魯雄華的存在一般,這樣的態度讓魯雄華感覺自尊心遭受到了莫大的挑釁。
范河山開口道:“魯先生,你在杜君說話的時候插嘴,可是很沒有禮貌的,而且,你也并沒有說杜君放肆的資格?!?
“你……”
魯雄華氣得胸口激烈起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中憤憤不平,分明就是自己被杜寧插嘴,怎么反倒是自己去插杜寧的嘴了?
旁邊的衛伯清想要插進來說話,卻看見范河山不經意間投來狠厲的目光,心虛之下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
秦文溪目光一凝,看著杜寧說道:“好,既然杜君想要給我的詩文挑毛病,那就請杜君指教指教,秦某洗耳恭聽?!?
一邊說著的同時,一邊流露出了濃濃的輕蔑和不屑之色。
秦文溪對自己的詩文頗有自信,縱然自己的詩文有所瑕疵,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杜寧不一定可以從中挑出毛病來。
這一定是杜寧在虛張聲勢。
“那本君就不客氣了?!?
杜寧說道:“‘桂花香餡裹胡桃,江米如珠井水淘?!@兩句的詩詞不難理解,說的是香甜的桂花餡料里裹著核桃仁,用井水來淘洗像珍珠一樣的江米。而后面的‘見說孔家滴粉好,試燈風里賣元宵’則是在說孔家的滴粉湯圓做得好,趁著試燈的光亮在風里賣元宵?!?
“我們都知道,孔家乃是至圣世家,在文壇名譽滿天下,何曾聽說過孔家是以賣滴粉湯圓出名?所以這一句就顯得不應景,不僅不切實際,且又過分的阿諛奉承,甚至可以說是在對孔家溜須拍馬。”
說到這里的時候,許多讀書人紛紛發笑,對著秦文溪指指點點。
秦文溪頓時面紅耳赤,整張臉一陣火辣,他的詩文確實有在奉承孔家,可他萬萬沒想到杜寧這么快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并且當著那么讀書人面直接拆穿,讓他感到無比的羞憤。
衛伯清和魯雄華瞬間啞口無言,如此公然指責一個大學士的詩文溜須拍馬,在這種公開場合是極具羞辱意義的行為,然而杜寧卻借著他們發難的借口自稱是在“雞蛋里頭挑骨頭”,那么不管杜寧將秦文溪的詩文批評的多么不值一提,那也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反而不會落人口實。
魯雄華臉色一陣青白交替,心中無比的憤然,不僅沒有打擊到杜寧的士氣,反而讓秦文溪在大庭廣眾之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