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嵐州城柳辰刀殺王朔,被杜寧判定屬于正當防衛(wèi)而不獲罪的案件震驚諸國。
杜寧出任嵐州州牧,在嵐州推行新法律的事情,早就已經(jīng)引起了諸國讀書人的熱烈關注。
先是火燒刑具晉升大儒,引來法家半圣論道。
如今又以“正當防衛(wèi)”之名,判定柳辰刀殺王朔無罪,此等案例前所未有!
諸多讀書人在文壇上議論紛紛,發(fā)表各種不同的看法。
大多數(shù)讀書人認為杜寧是在顛覆人族的秩序,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可杜寧卻判定一個兇手無罪,讓許多世家讀書人無法接受。
“杜寧實在是太猖狂了,天下間哪有殺人無罪的道理?什么推行新法律?分明就是在顛覆人族法律,此等行為與逆種何異?”
“好一個‘正當防衛(wèi)’,那么我今后殺了人,是不是也可以無罪?”
“我人族從未有過殺人者無罪的案件,杜寧這是在公然顛覆道德倫常,是在違逆圣人之訓!”
種種對杜寧審案不滿的聲音,猶如是驚濤駭浪一般,一波接著一波。
遼國的秦家讀書人也都猶如是打了雞血一般激動,認為這正是一個攻擊杜寧文名的大好時機,于是在文壇上對著杜寧喝罵,將杜寧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云麒君胡亂判案,縱容兇手逍遙法外,其心可誅!”
“這等官吏,豈能為人族文君?豈能為一州之長?人族禮法何在?人族體統(tǒng)何在?云麒君簡直是實打實的狗官!”
“云麒君分明就是在針對我們世家子弟,寒門學子殺世家子弟不獲罪,這是在鼓勵寒門學子殺我世家子弟,此等行徑罪大惡極,天理不容!”
“聽說杜寧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嵐州文院的院君鄭朝陽,還讓百姓們往鄭院君的身上丟臭雞蛋和爛菜葉,真是讓人忍無可忍,鄭朝陽乃是文院之長,又是我們人族之大儒,豈能遭受此等羞辱?在這個文壇之上,我代表廣大人族讀書人質問一句杜寧,你算個什么東西!”
秦家讀書人爽了,這一次真的是很爽了。
他們借助這場風波,將杜寧給罵了一頓,當真是感覺一陣舒暢。
然而秦家讀書人感覺還是不夠解氣,于是動員更多的遼國人發(fā)布文章,抨擊杜寧的行文,甚至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將杜寧罵成是狗官。
還有一些人則是站出來為鄭朝陽說話,認為鄭朝陽乃是嵐州文院的院君,又是人族的大儒,如論如何也不該被百姓們丟臭雞蛋和爛菜葉,這不僅僅是在羞辱一尊大儒,更是對人族禮法的踐踏。
就在人族文壇上眾多讀書人聲討杜寧的時候,王福光抬著王朔的尸體來到了圣院之外,敲響了鳴冤鼓,以杜寧宣判不公為由,向圣院提起上訴。
孔德立即升堂受理此案,并召集眾多大儒聽審。
公堂之上,還有三位大學士準備筆墨紙硯,對公堂上的事情進行記錄。
這一幕,讓王福光心中“咯噔”一下,這不是在效仿杜寧的“筆錄”嗎?這是什么意思?是在贊同杜寧的審案方式?
“冤枉!冤枉啊!”
王福光不再管其他,跪在公堂之前訴說王朔的冤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無比的悲慘。
“砰!”
孔德一拍驚堂木,手里拿著一份文書,丟到了王福光的前面,“王福光,這是嵐州衙門傳來的卷宗,其中的內容可否屬實?”
王福光翻開文書,其中詳細記錄著嵐州衙門公堂之上所有人的言行舉止,竟無一字之錯。
“這……這……”
王福光呆呆的看著這份文書,看著孔德說道:“孔先生,我們冤枉,我們真的冤枉啊!”
“冤枉二字誰都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