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學子緩緩道:“回稟大人,學生陳運,是在‘嵐州大酒樓’打工賺取學費的學子。”
“你認得打你的人嗎?”杜寧又問。
“認得,他叫楚少龍,是嵐州望族世家的讀書人,與學生在文院之中也有少許個人恩怨,但從未有過像今日這般大打出手。”
陳運緩緩道:“今天是名門家方茂公子的生日,在大酒樓擺下宴席邀請眾多好友吃飯,趁著醉意來柜臺對著學生一陣辱罵,繼而發生沖突,不過,是他先動的手。”
“是這樣嗎?”杜寧目光看向楚少龍。
楚少龍輕輕點頭,滿臉的后悔之色,似乎是在懊悔著自己的一時沖動,急忙道:“今天晚上學生喝得太過頭了,或許是因為想到平日里的對頭在酒樓里打工,便惡意前來挖苦嘲諷,卻沒想到一時沖動,哎……學生簡直是枉讀圣賢之書。”
杜寧面露意外之色,沒想到這個世家學子居然有如此認錯的態度,還真是少見。
“明明是楚少龍喝多了,怎么你還打不過他?按理說以你的能力,想要制服一個醉酒的人不在話下。”杜寧繼續對陳運提問。
陳運嘆了口氣,無奈道:“學生畢竟是在酒樓打工,若是把這人打了固然解氣,但肯定會丟了在酒樓里的工作,況且喝多的人都容易沖動,豈能夠與喝醉的人一般見識?所幸巡夜的衙役聞聲而來,急忙控制了場面,學生雖然被打了一通,但也并無大礙。”
“那你可怨恨楚少龍?”
“年輕人之間存在些許恩怨實屬正常,雖然學生和楚少龍不和,但是在大多數場合卻不會互相針對,至于怨恨就更談不上了。”陳運說道。
楚少龍急忙道:“陳兄,今天晚上真是對不住,楚某當時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楚某鄭重向你道歉,請你一定要原諒楚某,我愿意賠償你銀子。”
陳運擺了擺手,說道:“既然楚兄知錯,陳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自當給予一定的諒解,但你終究是觸犯了嵐州的法律,還是要遭到衙門懲罰的。”
楚少龍一臉真誠的對杜寧說道:“杜君大人,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場小小的誤會,學生愿意接受衙門的懲罰,還請您能夠從輕發落,學生感激不盡。”
杜寧輕輕點頭,說道:“既然陳運選擇原諒你,那本官自當尊重他的選擇,你打傷了陳運,他的醫藥費當由你承擔。”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楚少龍急忙道:“我愿意出二百兩銀子,作為對陳兄的補償。”
杜寧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真不愧是有錢人家,一出手就是二百兩銀子,忍不住悄悄多看了一眼楚少龍。
只見楚少龍嘴角微微上揚起了一抹譏嘲的笑容,隨后又迅速隱去。
杜寧忽然意識到,案件似乎并沒有表現上看到的那么簡單,這楚少龍哪里是醉酒毆打陳運?分明就是故意尋釁滋事。
“二百兩銀子?”
陳運聽到這個數額之后,眉宇之間竟有喜色流露,他在大酒樓里累死累活,一個月也就五十幾兩銀子而已,楚少龍一口氣拿出二百兩銀子,這對陳運而言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幸好沒有還手打楚少龍,不然的話哪來的補償?”
陳運心花怒放,忍不住流露出微笑著道:“杜君大人,既然楚兄已經知錯,我也原諒了他,您就不要為難他了。”
“好,那本官就從輕發落,雙方經過衙門調解議和,楚少龍賠償陳運二百兩銀子,并以書面形式賠禮道歉,陳運則在諒解書上簽字,寬恕楚少龍的罪責,考慮到案件影響較輕,故而衙門免除對楚少龍的拘留懲罰,當堂釋放。”
杜寧同意了兩人的請求,迅速為兩人辦理手續。
楚少龍果斷拿出銀票交給陳運,陳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