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審視的目光。
“太子殿下,還有何事?”
“缊蓉姑娘,”宋衍熠心中疑惑重重,再度試探,“即便戰事未了,婚事也無須推遲。”
“等到你及笄之時,我依舊能按幼時約定,上門催府提親。”
自他醒來與崔缊蓉重逢,事情便一再偏離前世軌跡。
他再次與崔家相遇,以及與崔缊蓉定下的婚約,兩件大事皆發生了變化,這讓他不禁起了疑心。
是機緣巧合,還是眼前人根本不是崔缊蓉?
嚴格說來,崔缊蓉遠離京城駐守邊疆多年,京城許多人本就對她不太了解。
他這番話讓崔缊蓉感到惡心,胸口如翻江倒海,險些吐出來。
難道他認為上一世害她還不夠,即使重活一次,也要緊緊纏著她,讓她永無寧日嗎?
“殿下,”崔缊蓉眉尖輕鎖,細碎的憂慮在眼波中輕輕蕩漾,“缊蓉曾言,國之根本在于民安,而今民心搖曳,我內心難尋片刻寧靜,又豈有余力去顧及那兒女情長之事。”
“殿下若是急于求得一位兼具德行與才華的太子妃,也許應另尋佳偶。
缊蓉自知,此等重責大任,實乃力不能及。”
語罷,她輕輕搖頭,眼中閃爍著決絕與自知之明。
宋衍熠被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正待開口辯駁。
趙嫻兒如同春日里輕盈綻放的桃花,款款上前,笑容溫婉如三月暖陽:“衍熠哥哥,別來無恙?一年光景未見,你可還憶得起嫻兒的身影?”
“自然記得。”
宋衍熠稍作猶豫,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你已長大,不再是昔日那個只為一顆糖便能笑顏如花的小妹妹了。”
趙嫻兒臉頰浮現出兩朵羞澀的云霞,仿佛有千言萬語在兩人之間無聲流淌,她輕聲道:“衍熠哥哥真會開玩笑,即便你不在京城的日子,每當我看著你兒時贈我的撥浪鼓,那些童年的歡聲笑語便如同昨日重現。”
這一幕溫馨,在崔缊蓉看來卻如寒冰刺骨。
她的神情瞬間凝固,宛如冬日里最冷酷的寒風,只淡淡拋下一句:“既殿下有要務在身,我便不打擾了。”
說完,她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毅然轉身。
步入等候在一旁的馬車,留下宋衍熠與趙嫻兒在紛擾的塵世間。
車內,她無法抹去心中對宋衍熠的怨恨,以及趙嫻兒那背后一刀的傷痛。
曾經,她卑微如螻蟻,而他們則如日中天,是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貼身侍女采云緊跟其后,臉上寫滿了困惑:“小姐,回京之后為何總是愁眉不展?”
“過去已逝,我心已非昔比。”
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墻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