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節之日,燕京城內繁華似錦,神女巡游的隊伍所到之處,街頭巷尾人潮涌動,幾乎摩肩接踵,一片歡騰景象。
謝秀林緊緊拉著崔缊蓉的手,興奮不已:“快看,那就是今年的花神,樓蘭來的絕色佳人,據說還是樓蘭的公主,即將獻給皇上了呢!”
她們位于茶樓二樓的一間雅座之中,所有的窗戶都被打開,眾人紛紛探出身子,只為一睹窗外神女游行的盛況。
那位樓蘭的花神站立在裝飾華麗的花車上,手捧花籃,時不時地向圍觀的民眾撒下繽紛的花瓣,引得眾人爭搶,好不熱鬧。
對于平時極少參與這類熱鬧活動的崔缊蓉而言,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格外新奇有趣:“世人皆說樓蘭產美女,今日一見,果真是名副其實。”
謝秀林滿臉得意,仿佛在為自己的提議沾沾自喜:“我就說出來看熱鬧不會錯吧!”
崔缊蓉的笑聲如同春風拂過窗欞,清脆悅耳,仿佛能驅散屋內所有陰霾。
正當話語間流轉著輕松愉快的氣氛,謝秀林身旁的小丫鬟悄然貼近,伏在她的耳畔,細聲低語。
那話語仿佛帶著不祥的預兆,使得謝秀林的笑容戛然而止,猶如湖面被突來的寒風凝固。
她猛地站起,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對著崔缊蓉輕聲說道:“我去換身衣服。”
“去吧。”
崔缊蓉溫婉回應,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關切。
謝秀林轉身離開雅間,步伐中夾雜著幾分急促與猶豫,沿著走廊,每一步都似乎踏在薄冰之上。
走廊兩側的燭光搖曳,將她的身影拉扯成斑駁陸離的影畫,直至盡頭,她的手輕輕搭在最里間房門的銅環上,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扉。
房間內,謝秀云已等候多時,面容不耐,眼眸中透露出一絲不悅。
“怎么這么慢?”
她的責備如冬日寒風,冷冽且直接。
謝秀林感受到妹妹的鋒芒,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神色中帶著幾分畏懼與討好。
面對謝秀云的責難,謝秀林本想辯解,卻在對方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咽下了話頭。
謝秀云沒有給她過多辯解的機會,直接下達命令:“再過半個時辰,天就黑了,記得帶她去看火龍燈。”
謝秀林心下一緊,忐忑不安地詢問:“如果去了,她會怎么樣?”
話語間流露出一絲不愿面對的憂慮。
謝秀云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言語間盡是嘲諷:“喲,心軟了?謝秀林,你好好照照鏡子,認清自己的身份,裝什么好人?我告訴你,今天要么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要么你就準備好接受懲罰!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做,你和那位鄭世子之間那些不光彩的事情,用不著我出手,大夫人二夫人就能讓你好好體驗一把沉湖的滋味!”
這番話如同重錘,砸得謝秀林渾身顫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恐懼如潮水般淹沒了她的心田。
“求您了,求您別張揚出去,我什么都肯做,您說什么我都聽,求您饒了我這一回吧!”
謝秀林聲音顫抖,近乎哀求。
“你明白就好,今天你若是敢壞了我的計劃,別怪我心狠手辣,連你和你娘一起收拾了!”
謝秀云的話語中充滿了威脅與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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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宋衍熠從繁瑣的皇宮事務中暫時抽身,慶安便急匆匆駕著馬車迎面而來,他的動作敏捷,一躍而下,滿臉堆笑,聲音中帶著幾分諂媚:“少爺!”
隨即,他小心翼翼地詢問,“今日是否要回府上休息?”
“有何特別之事?”
宋衍熠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熱情,語氣淡漠,仿佛周遭的空氣都被他的冷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