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劃了這么久,又是治病,又是安頓林伊淼,林淳歡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任務竟然這么莫名其妙的完成了大半。
當著太子的面,將那顆旁人都看不到的生女丹咽下去,林淳歡抿著唇,“昨晚,為難你了。”
“你醒了。”
太子聽到聲音,才迷茫的轉過頭來,臉色實在算不得好看,就算二人一整晚都交織在一起,如今一個對視,還是會覺得身子有些僵硬。
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太子勉強扯開唇角,“說的什么傻話,一開始就是我自作主張求娶,如今,不過履行我該履行的義務罷了。”
“何來勉強一說。”
林淳歡聽了,只是垂下眼臉起身,走到桌子前便發現了一只被匕首刺穿在桌上的蟲子,臉上揚起一絲冷笑,“原來是蠱蟲。”
“怪不得不管我如何診脈,都沒有發現異常。”
“歡歡,你……”
“太子爺不必說了。”林淳歡轉身輕笑,她身上只穿著輕紗外衫,曼妙的曲線在紗衣下若隱若現,勾得人移不開眼。
只是與這份若有若無的誘惑相比,她的眼神清澈無比,說不盡的坦蕩,“大家都說您的病治好了,可我是大夫,我比誰都清楚你的情況。”
“昨晚的事,是個誰也沒有意料到的意外,我絕不會因此向您要求些什么,只有一點……”
林淳歡的話,讓太子長長松了一口氣。
在醒來之后,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情況,如今將話說開了反而放松了下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林淳歡這樣坦然的狀態,讓太子覺得放松的同時,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本宮知道,這蠱蟲的主人,必須死!”
將那一點說不出由頭的失落化作憤怒,太子眼底盡是殺意,可林淳歡卻搖了搖頭,“死了有什么用呢。”
“人死了,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這人可得好好活著,只有活著,才能一日一日的沉浸在后悔里,惶惶不可終日。”
這個時候要是還看不出來這其中的彎繞,林淳歡便算是白活了!
蠱蟲定然不是二姑娘自己養的,一來,林淳歡并不認為那人有這樣的本事,這蠱蟲極其陰邪,二姑娘從小養在深閨。
說夸張些,從小到大怕是連蟲子都沒有見過幾只,哪里會養得出這樣厲害的蠱蟲來。
再有便是昨日種種的不對勁,她原本還想不通,小池那樣匆忙的將她叫去明月樓,結果又什么都沒有對她做。
想想就很不對勁。
現在有了這蠱蟲便能解釋得通了,二姑娘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弄來了這樣的蠱蟲,不管昨日有沒有發生秦王府和康郡王的事。
她都準備毀了林淳歡的身子和清譽。
蠱蟲這東西,林淳歡雖然不懂,但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離開了主人身邊的蠱蟲,若是在一定的時間內沒有用出去,就有失控的風險。
現在想來,應當是在她一開始到明月樓,擋在二姑娘面前,制止了林伊淼那一刀的時候,二姑娘就已經對她動了手。
正廳內。
太子換上一身常服坐在主位,單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輕輕點著桌面,那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聲,讓站在前方的遠寧侯心頭無比忐忑。
眼神連連往一旁慵懶坐著的林淳歡身上瞥。
“侯爺,本宮倒是不知道,歡歡在侯府的日子,竟然這般難過啊。”太子抬起眸子。
昨晚不管他是自愿,還是因為蠱蟲的控制,二人已有夫妻之實,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原本太子就對林淳歡有好感,如今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除了一些他還沒能完全克服的心理障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