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不盡心也只是在暗地里而已,表面上還算有幾分恭敬。
要不是因為這人是從珍貴妃身邊出來的,怕是連這幾分恭敬都是沒有的。
春雨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夜已經很深了,自從大年初一那天皇上沒有去坤寧宮,這宮里的氛圍就變得格外緊張起來。
尤其在夜里,除了巡夜的侍衛,幾乎不會有人在外頭走動。
手里提著的燈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到了花潮閣時,春雨已經累得微微喘氣,一敲門,來開門的卻是周才人這個主子!
”喲,她竟然讓你來了。“
看神情,對于春雨的到來,周才人并不覺得驚訝,只笑了笑便側開了半個身子,”進來吧,里頭的人都睡死了,不會有人打擾。“
沒回應周才人的話,春雨微微低著頭,“貴妃娘娘讓奴婢來,給小主子取衣裳,奴婢取了就要走的,莫要讓貴妃娘娘等急了。”
上下打量了春雨一眼,周才人唇邊帶著笑,看不出十個什么情緒。
只在轉身時發出一聲輕笑來,“怪不得她從一開始就挑中了你,是個謹慎的。”
“衣裳都在里頭,跟本宮進去取吧,待會兒拿了東西自己走,本宮困得很,便不送你了。”說著,周才人還不顧形象的打了個哈欠。
看起來還真是一副極困的模樣。
然而入了內殿的門,里頭的確有幾件剛剛做好的小衣裳,繡的都是吉利喜慶的樣式,不管是小公主還是小皇子都穿得。
其中有一件還沒做好的,針線的另一頭,卻被捻在一個男人的手中。
看到那人,春雨被嚇了一跳,站在外面根本不敢進門,連臉色都有些青紫。
這模樣讓周才人笑得更厲害了些,“怎么,她讓你過來,卻沒告訴你這里有什么人,過來做些什么嗎?”
“我,我不……”
春雨被嚇得連奴婢的自稱都忘了,整個身子都僵著,根本不敢往前挪動一步。
不完全因為周才人一名宮妃,內殿中竟然藏著一個男人,更讓她吃驚的是,這個男人她竟然還認識!
“空釋大師,怎么會……怎么會是……”
內殿的空釋端正坐著,與面對皇后的冷淡不同,看著手上正在收針的小衣裳,連眉眼都柔和了許多,唇邊也帶著一抹自然的笑意,“還請姑娘稍等片刻,最后一件馬上就好了。”
這樣自然的語氣,讓春雨都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可轉念一想,這里可是皇宮啊!
而且還是在宮妃的寢殿中,不管怎么想,這都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吧!
況且法會結束之后,空釋大師不是早就離宮了嗎?他是走了之后又回來的,還是說……這人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他一直都在宮里,一直都躲在這里。
而這一切,貴妃娘娘和周才人都是知情者。
還有向嬤嬤,之前貴妃娘娘也與花潮閣有過幾次往來,有時候是送東西,有時候是取東西,所以……其實向嬤嬤來見的,一直都是這個和尚?
天吶,大家這是都不要命了嗎?!
春雨的呼吸越發急促,不過不管她能不能接受,愿不愿意,周才人已經動手將人推了進去,順便關上了門,“時間有限,有什么要說的要送的,趕緊。”
“好了。”就在周才人的話音落下時,空釋手上的小衣裳也做好了,“這樣應該差不多,春雨你來。”
走到空釋身邊時,春雨腦子里都還是一片空白,所有的行動都是本能在控制,甚至連眼底的驚慌都還未消退。
空釋倒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這兩件是女孩兒的,這邊兩件是男孩兒的,這點時間,我也只夠做這些,也不知